至宇努力想支撑自己的体重,可恨迅速虚软的双腿不肯配合,而且他非但头越来越晕,身上也开始渐渐发痒了。
糟了!起酒疹。
他还以为不过是杯酒精含量少少的调酒,应当不至于会勾起老症状的,没想到一时大意下的后果如此凄惨严重。
“酒、酒疹……”他的舌头开始不灵活了。
蓝婇呆住了,都是她调出的这杯酒惹的祸!
“对不起、对不起……”噢,他好重。她气喘吁吁地边道歉,边努力撑起他的一半体重。“佟医生,你撑着点,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你、你千万要撑住……”
他也很想,可是脑袋与身体四肢渐渐不听使唤,在脚下一个踉跄后,他整个人向前倾倒,还顺道把她也压在身下。
“哎呀!”蓝婇被压在他沉重的身体下,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一半是因为他的重量,一半却是因两人肌肤与气息亲昵无比的状态……她的心脏狂跳,柔软的胸房与他的胸口紧紧贴靠……
她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对、对不起。”至宇勉强撑着维持最后一丝的神智,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可是又晕又茫又痒的滋味攻击得他完全无法还手,他咬着牙,滴滴冷汗从额头渗出。
“佟医生,你振作一点,再保持清醒一下下……”蓝婇话还没讲完,他已经头一歪,整张脸垂落在她肩窝处晕过去了。
天啊!天啊!天啊!
可是此刻叫天也没用了,蓝婇努力想将他推离自己身上,但半是羞涩半是软瘫的四肢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使劲用力了老半天,最后只有在原地喘的份。
偏偏她残存能使用的法术异能里不包括“移山倒海”这一项。
蓝婇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对这个事实现况投降了。她在最初的又惊又羞又诧之后,慢慢地恢复了冷静,也渐渐地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温热悸动感。
她突然惊觉到,这是她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贴近他,凝视他,感受到他的机会了。
在按捺住羞意和怦然慌乱的心情后,她慢慢地侧过脸,温柔地盯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轮廓线条。
他睡着……呃,应该说醉倒的模样还是那样严肃却迷人,有种令人心悸的抑郁忧伤。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连陷入昏睡中时,眉头依旧深锁?
他不快乐吗?是为了何事或何人不快乐呢?
蓝婇多想探索他内心深处的忧伤,倾尽全力帮助他治疗伤痛,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什么也搜寻感应不到。
她静静地、痴痴地凝视着他,内心甜蜜激荡也澎湃汹涌。
真是他吗?可能是他吗?
她能够光凭他与“他”一模一样的笑容与气息,就断定他就是“他”的投胎转生吗?
蓝婇心头止不住一阵黯然涌来。
就算真是他,但他恨她呀!怎么可能还会记起她?就算记起了她,也只会更恨她。
想到这里,她鼻头一酸,泪雾模糊了视线,就连他俊挺严肃的脸庞都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她轻颤着试图偎近他的脸,哽咽地贴近感受着他的每一寸温热呼息与味道。
是你吗?昊阳……
第四章
千年前,她是天上的姻女,和哥哥缘童共同在月下老人座下,职司掌管姻缘红线与配偶堂的娃娃。
那是一段最美丽宁静祥和的日子,她与哥哥各自有心上人,就等月老为他俩作主,上书玉帝答应首肯,赐下姻缘结合。
没想到哥哥心爱的女子羽娘爱上了一个凡人,为了他,她不惜诱迫哥哥让她进配偶堂,却乘机将她脚上的红线与那名凡人系在一起,并且还剪断了数十对佳偶脚上的红线,以乱视听。
天网恢恢,事迹败露的羽娘被谪下凡界生生世世轮回,她与哥哥缘童为了弥补大错,也下了人间,用仙凡合一长生不老的肉体与灵魂,辗转每一个年代,就是为了要找到那数十对红线被断的配偶,伺机重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