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摸着衣角的凤凰金线,纳闷地想,他们居然没骗她。还真特么的是太子正妃。
迈出院门的时候,秦嫣把心里谋划的大计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觉得妙极了。
以太子妃这个正经儿媳妇身份去皇帝面前告状,这下更加万无一失了。
她小声对抽泣的魏紫和姚黄说:“你们别哭了,不就是出个嫁嘛。用不了多久,等扳倒了东宫,咱们在京城就能横着走了。”
不说还好,她一说,魏紫和姚黄的哭声更大了。
秦嫣被她们俩哭得头疼,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搀扶出的正门。
门外满地的红色炮仗碎片,千挂鞭炮的声响震耳欲聋,四处是刺鼻的炮仗硝烟味儿,涌在门外围观的人群聚集得水泄不通。“恭喜”“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一只属于青年男子的温热有力的手掌伸了过来,牢牢将她的右手握住了,牵着她走下了相府门口的汉白玉台阶。
秦嫣两辈子头一次成亲,也有点发懵。
她用力挣了一下,没挣脱那男子的手。男子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指腹的厚茧摩擦到她的手心,麻麻痒痒的。
她还没琢磨清楚这样的迎亲章程对不对,耳边便响起了大哥秦英的声音。
“妹夫,这样于理不合。出嫁女应当由自家兄长护送入轿。”
牢牢握着她右手的男子的手掌松开了,换成大哥秦英扶她坐入花轿中。
秦嫣在轿子里拼命甩自己的手。
刚才牵她的手的那个,是太子?他不是说不近女色,不行的吗?怎么上来就急吼吼地抓她的手,跟条吃不饱的饿狼似的!!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人已经上了轿,总不能半路上跳出去。
思考了许久,她还是决定:
——以不变应万变。
——说不定是东宫那位特意在人前装作自己很行,掩人耳目呢。
花轿很快就停了,一大群人簇拥着她下了花轿。
秦嫣顶着红盖头,按照规矩跨过了门槛外的火盆,一大群陌生嗓音的婆子女人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同她说话,四面八方都是“新娘子来了!““大吉大利!”的笑闹恭喜声。
秦嫣按出嫁惯例早饭后就没吃东西,饿得眼前发花,又被这一大波人群吵吵嚷嚷的说话喊叫声吵得晕头转向,下轿后站都站不稳了,被人扶着浑浑噩噩往拜堂处走。
拜堂的地点设在一处极宽敞的庭院里,她被红盖头蒙住了头脸,只能看到脚下的一块块青砖石,周围来来往往的小厮仆妇络绎不绝,显然正在准备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