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拍他的肩背,一下一下,帮助他放松。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就崩溃了,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这样说。
许久后,迟夙才放开了她。
晚晚看到他的眼睫上,金光闪闪。
她下意识捧起他的脸,凝视着那抹金光,声音轻柔,“你在流泪吗?”
他不回答,只是抬起微红的眼看她,唇抿得紧紧的,泪光闪动中,他的模样再次与小时候脆弱的样子重叠了。
晚晚心中怜意更甚,忍不住低头,吻去他眼睫上的泪。
少女轻柔如细雨般的吻落下,很快将他心中恶念和杀意驱散。
迟夙清楚地记得,只是方才精神恍惚的片刻,他心中涌起了数个声音——
“杀了她吧,她不会怪你的。”
“如果不杀了她,她早晚会离你而去,留你一个人在世上痛苦。”
“不舍得杀她吗?那就把她一起拉进深渊吧,你才是身在深渊下的那个人啊,她凭什么不来陪你?”
“没人爱你,没人喜欢你,没人理解你,你现在只有她啊,你可千万别让她逃跑啊!”
自从与她在一起后,缠绕着他的,除了爱欲便是恶欲,他不知道这恶欲是从哪来的,仿佛是一头沉睡在身体里的野兽,正在逐渐苏醒。
迟夙封闭了灵识,那些声音慢慢消失。
他低声唤她,“晚晚。”
晚晚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他面露歉意,“我还欠你一个仪式。”
他知道炽渊之下有一件绝美的瑶光羽衣,灵气天成,是炽渊烈凰一族的镇渊之宝,如今这件羽衣,被北境境主抢走。
他要去把它夺回来,送给她。
如果穿在她身上,一定美艳的不可方物。
晚晚一愣,知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也知道自己归宿,也仍笑着道:
“我们已经结了道侣之契,仪式就不重要了,如今挺好的,不是吗?”
是挺好的,她陪在他身边,他们如此亲密,却总少了点什么。
不过真的不重要吗?
他有些茫然。
他的娘亲,宁可把那人逼疯,也要同那人成亲,只为了将那人困在自己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