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是让人无法接受的,那一定是放假周六早上的电话铃声。
“喂!”林昊懒洋洋地接起电话,朦胧的双眼看到天边刚刚亮起。
“快换好衣服下楼跑步。”熟悉的声音从林昊的手机里响起,林昊愣了一下,看了眼来电提醒才相信是岳少阳,林昊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坐起来换衣服。
“我马上下来。”
然而鸡血最终没抵过困意,林昊到楼下的时候又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岳少阳揉了一把林昊凌乱的头发说:“你这样子,昨晚几点睡的?”
“大哥,几点睡的,也不该这会起啊?现在才六点半!”林昊打了个哈欠问岳少阳:“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昨晚,回来得晚了就没吵你。”两个人先是慢慢地朝小区外走着。
“你也是,昨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一下,看你这黑眼圈,我都担心警察以走私熊猫的罪名把我抓起来了。”林昊一边打趣着岳少阳,一边把手放到他脸上,轻轻摩挲着他的眼周。
岳少阳把手覆在林昊的手上说:“看来小别胜新婚是真的,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分开一下哦!”
林昊本想顺着岳少阳的话说下去,但他看着岳少阳双眼泛红,认真地看着自己,这一切让他说不出开玩笑的话,只能收回手转过身说:“说啥呢?快跑步了。”
岳少阳站在原地,看着往前跑的林昊,双手握紧又松开后,他才迈开步子追上林昊。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并排跑着,林昊不时瞥向岳少阳,他总是会会以一个微笑,但林昊总感觉今天气氛不对,两个人没有重逢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气氛,压得林昊有些喘不过气。
两人跑完步跟往常一样,坐在街边的小吃摊吃早点,同样的老板,同样的早点,但林昊总感觉今天一点也吃不下,他始终在意着岳少阳刚才的眼神。
“少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林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岳少阳剥鸡蛋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剥好鸡蛋放到林昊的碗里。
岳少阳又拿起一个鸡蛋剥起来,一边剥一边说:“哪有,我哪有什么事?快趁热吃吧!”
“哦。”林昊看着碗里那个鸡蛋,他实在吃不下,就拿筷子一直拨动它,弄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假如……我是说假如……”岳少阳停下剥鸡蛋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说:“如果以后你发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你……你觉得我该放你走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昊一恍神把原本拨弄的鸡蛋给戳了个对穿,岳少阳认真的表情告诉林昊,他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是你呢?你遇到一个女孩你很喜欢,他可以跟你结婚生子,你觉得我该放你走吗?”
岳少阳沉默了,当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时,他才知道这个问题无论哪一边他都不无法选择。
“没办法选择吧?”林昊扒拉着碗里的鸡蛋,“人们总爱说假设,用假设试探别人的态度,即使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回答了,你又能相信吗?”
岳少阳被林昊问得哑口无言,但林昊偷偷握住岳少阳的手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有那个假如,如果有那也一定是你不再喜欢我了。”
“咳咳……”旁边桌一个较年轻的阿姨清了下嗓子,又用眼神示意林昊让林昊声音小一点,林昊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不自觉地把声音放大了,这会甚至还能听见几声细微的笑声。
“草!”林昊立马红着脸松开岳少阳的手,开始拿起筷子用力地戳那个可怜的鸡蛋。
岳少阳看林昊这样,也一扫刚才的阴霾,甚至还故意说:“继续呀,我还想听。”
“听你大爷!老子要有合适的立马把你踹了!”林昊气急败坏地踢了岳少阳的小腿一脚。
“嘶!”岳少阳倒吸一口凉气,往前一倾也顺势凑到林昊的耳边说:“那可不行哦,这这么多人见证呢!”
“见证你大爷!”林昊也不顾别人的眼光,捏着岳少阳的脸来回晃。
两人闹腾了一阵后才消停,林昊见岳少阳心情好了,也就有了胃口,便把刚才戳成两半的鸡蛋塞进了嘴里。
岳少阳则是在一旁搓揉着刚才被林昊蹂躏的脸。
“林昊,你怎么下手这么狠!都红了!”岳少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才被捏的地方,有一道很明显的红印。
“该!让你话多。”林昊也不客气地回复岳少阳。
“我不管,今天早饭钱你付,不然我中午去你家蹭吃蹭喝。”岳少阳也是一副讹上林昊的无赖样。
林昊白了一眼岳少阳说:“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你是不是还要在躺在地上滚两圈,撒个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