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书慢悠悠地踱了进来道:“你这种脑子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是不懂安慰人的,更不懂安慰小姑娘,你出去,我来帮你哄哄你的小媳妇。”
梅凌霜看了方云书一眼,不为所动,方云书推着她将她撵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林文杏犹自顾哭个不住,方云书坐在她身边并不安慰,倒颇有些幸灾乐祸:“你哭吧,只管哭,再跟梅凌霜好好闹一场,闹得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最好,我还正愁着孩子没人负责呢,你说像梅凌霜这么负责的女人,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呀?就算我入不了她的眼吧,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能亏欠了我吧?我原不想跟你争一个女人的,但如果是送上门来的,又是梅凌霜这样有本事有见识的女子辅佐我,我还是挺乐意接受的,你继续哭吧。”
林文杏听着这话虽是有些威胁的意思,但也颇有些道理,哭也无用,方云书既然答应帮忙瞒着,叫梅凌霜知道了也不好,遂止住了哭声。
方云书满意地走出门去,拍拍梅凌霜的肩:“好了,没事了,以后学着点,就你这硬脾气还学人娶媳妇,女孩子都不会哄。”
梅凌霜不知所谓地看着这两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X卿去哪里了,一天没看到有点不习惯啊
☆、如画
一月后,方云书生下了一个女儿,而此时那药方已对梅凌霜失效,梅凌霜已是卧病昏迷数日了,林文杏不敢耽搁,连夜熬了药,一面看着火一面垂泪。
早之前病急乱投医,也辗转寻了别的紫河车,却没有任何效果,此番不论有没有效果于她都是一件伤心的事。
天快亮了,一盏浓浓的药汁也熬好了,林文杏端着汤药轻轻晃醒了梅凌霜,梅凌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林文杏通红的眼睛安慰道:“生死有命,杏子不必太焦心,有缘来世再续,再许你一个名正言顺,许你一个花好月圆。”
杏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勉强笑道:“今生未了,说的什么来世,凌霜先别这么说,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么,之前云书又告诉我一个法子,说是保管药到病除,不妨先试一试再说。”
梅凌霜笑笑点点头,却是半分不信的,若真有什么灵丹妙药早就该拿出来了,想来也是方云书整日被林文杏哭诉的烦了,随便说了个什么吃不死人的药方敷衍她的,看着林文杏连日来心力交瘁,哪里敢再打击她了,只得敷衍着将药喝下。
谁知那药一入口便是腥气冲鼻,苦涩不堪,梅凌霜差点没吐出来,林文杏心疼地直拍背,又心疼这来之不易的药:“凌霜好歹闭眼喝下,这药材也是难寻的。”
梅凌霜虽难以下咽,看着林文杏满眼的期望也只得屏息一气喝下,一喝下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气血翻腾,又恐叫林文杏担心,只得推说累了躺下闭着眼睛自己忍受。
林文杏见她睡下又去瞧了瞧方云书,方云书遭了一夜的罪早已沉沉地睡了过去,刚出生的小女孩儿也在她身旁睡得正酣。林文杏酸溜溜地看着那个粉嫩嫩的小娃娃,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又忍不住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甚是可爱。
忽然听到梅凌霜房里似乎有动静,将孩子放在方云书身边,连忙赶去一看,见梅凌霜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林文杏吓坏了,也不顾方云书是否需要休息,没死没活地将她摇醒。
方云书探了探梅凌霜的脉搏才放下心来:“没事,药性发作导致气血紊乱。”
“凌霜看起来好痛苦,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林文杏哀求道。
方云书不多想,盘膝运气帮梅凌霜调理气息。
天光大亮,梅凌霜的脸色才慢慢缓了过来,方云书也再无力支撑,累得倒头就睡,林文杏既无力将她抱开,也不忍心再摇醒她,只得看着她安稳地睡在梅凌霜身旁。
梅凌霜调养了十几日身子渐渐有了起色,林文杏天天操持着家务忙得脚不沾地倒也少生了不少闲气。
梅凌霜闷在屋里数日也坐不住了,踱去了方云书的屋子里,方云书正靠在床沿上做小孩子的衣服,小婴儿安安静静地躺在身边,一派温馨和谐的场面。
梅凌霜走到床边,看着那个粉嘟嘟的小婴儿也不禁心生喜爱来,抱在怀里哄了一番,小婴儿葡萄般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稍一逗弄就咧嘴而笑,煞是可爱。
方云书放下手中的活计笑道:“怎的?喜欢我女儿?”
“你女儿可比你讨喜多了。”梅凌霜半真半假地戏谑道。
方云书闻言也不生气道:“既然这样,我想着你和杏子也不可能有孩子,我带着这个孩子也是累赘,不如送给你们俩了?”
“你倒是大方,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儿拱手就送人,我劝你一句,去找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正经,对你对孩子都好。”梅凌霜虽然喜欢这个小婴儿,却无心与方云书逗趣,心中也万分庆幸杏子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姑娘,若是如方云书一般闯蹋了天还觉得有高个子顶着那般,自己估计光愁也得少活十年了。
“我也想找孩子的父亲,只怕她不肯认呐。”方云书故作叹息道。
“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