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书进了醉花阁,里头是浓浓的脂粉香,来来往往着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如她这般清水出芙蓉的女子倒是越发醒目。
屋内已经备好了酒菜,几个女子弹着琵琶,吹着笛子,丝竹悠悠,而花魁姗姗来迟,方云书就着酒菜自斟自酌已喝得七分醉意。
不多时,一位花红柳绿的女子款款而来,方云书乍一眼看去恍惚以为是林文杏,正是现任花魁,海棠姑娘,她见了方云书也是新奇不已,虽然从未接过女客,但方云书出价不低,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今日的客人就是这位姐姐吧?”海棠姑娘伸手按住方云书正准备斟酒的手笑道:“妾身来伺候姐姐。”
海棠满满地斟了一杯酒,递到方云书唇边:“姐姐第一次上门,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算认识了,我是醉花阁里的海棠,不知姐姐闺名贵字?”
方云书就着海棠手里的酒杯一气喝下,才要报家门,虽然酒意上头,但还是想起这是花柳地,自己一个女儿家跑到这种地方来,自报家门岂不是找麻烦?
海棠也是场面上的人,问出口就立刻意识到不妥了,若是男子来这儿,世人不过道一句风流浪子,若是女子从这儿出去便是名声尽毁,虽不知她为何要主动来这风尘肮脏地儿,但实在不该打探她的身世。遂拿话岔了过去:“姐姐来此寻欢,可我等姐妹从未接过女客,若有什么怠慢不周之处,还请姐姐多多指正。”
“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有什么好指正的。”方云书倒是实诚:“你平日怎么待客是,今日就怎么待我吧。”
海棠颇有些尴尬,脸上依旧堆着笑,倚在方云书身旁给她倒了一盏醒酒茶:“有花有月有酒,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三分酒意最醉人,姐姐喝多了。”
方云书坐在高处的阁楼上,打量着下面那些推杯换盏的人,有样学样地搂住了海棠,挑起她的下巴做轻薄状:“喝醉了才好,一醉解千愁。”
一面说一面想着当初梅凌霜亲吻林文杏的场面,冲海棠亲了过去,海棠伸手轻轻阻止道:“姐姐有心事,借酒浇愁?那我陪姐姐醉一场好了。”
说罢,满满地斟了一杯,一口尽含在嘴里,一手揽住方云书的后颈,一面对上方云书的双唇。
方云书看着海棠越凑越近的脸,脑子就开始发蒙,不知道该迎还是该拒,就在双唇要碰触到的一刹那,门突然被重重地撞开了,众人皆吓一跳,丝竹声顿时止住了,海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着了,一口酒生生儿地咽了下去,有些惊惶地栽倒在方云书怀里。
方云书抬眼望去,却是目有愠色的梅凌霜:“方云书,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偷懒不更的,还是攒点人品吧,祈祷我考试通过
☆、燕尔
方云书酒醉正酣,哪里管梅凌霜生不生气,笑嘻嘻地举杯道:“是凌霜呀,来来,一起喝个一醉方休。”
梅凌霜怒目而视,方云书却视若无睹,把杯子递给海棠:“去,陪那位姐姐喝酒,把她伺候高兴了,我给双倍礼钱。”
海棠看梅凌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却架不住方云书要给双倍的钱,接了酒杯,看了看梅凌霜,还是不敢动,倚在方云书怀里撒娇道:“那位姐姐好凶的样子,我害怕。”
“怕她做什么,你把她收拾服帖了,她比小猫还温顺。”方云书才不管梅凌霜什么表情,只管信口开河道:“你还记得你们院里的杏花姑娘吧,她……”
“方云书!”梅凌霜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海棠本是一介女流,见人砸场子,本能地吓得直往方云书怀里钻,方云书看着梅凌霜怒不可遏的表情,又看看怀里的海棠,不禁想道当初梅凌霜不分是非护着林文杏的样子,顺势抱住了海棠,拍着她的后背道:“不怕不怕,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梅凌霜再忍不住了,上前伸手把海棠拎了出来,一手推了出去喝道:“带着你的莺莺燕燕们滚出去。”
海棠和众歌姬吓得夺门而出。
方云书醉眼惺忪,步履踉跄地跟在后头:“别走,等等我……”
刚走到门边,被梅凌霜一手拉了回来,呵斥道:“方云书,你玩够了没有?”
“你找你的杏子,我找我的乐子,互不相干,你管我玩没玩够?”方云书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咦,海棠跑哪儿去了,快…快回来。”
“你给我回来。”梅凌霜几乎没把方云书一手掀翻在地。
方云书扶着门框歪歪斜斜地站着:“梅凌霜,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你是如画的娘,我也是,你说我是你什么?”梅凌霜也恼了。
方云书冷笑道:“当初是谁说的,‘方云书,我这辈子都不做你夫人’,你不记得,我还记得呢。”
“别扯这没用的,我不是以夫人的身份来教训你的,我是以如画娘的身份来教训你。”梅凌霜亦是没好气:“你瞧瞧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教孩子。”
“少来这一套,嘴上说的好听,你心里几时有我们母女俩了,面子上都不肯敷衍我一心,许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就不许我找乐子了。”方云书平日并非拈酸吃醋之辈,此时倚醉撒泼。
“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