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宜道,“他要是个靠得住的,也不是不行。”
眼下光手套这一件事,沈家这几口子就快铺展不开了,往后做出来的手套越来越多,需要的人手就越多,更别提她还打算分出别的产业。
沈二狗摇摇头,“再观望观望吧,二小子虽然靠得住,可他娘张氏一向跟李翠微走的近,是个泼皮没脸的,他爹徐老头又迂腐,就怕他家里闹出事端。”
沈令宜闻言,也暂且歇了心思。她想要的是帮手,可不是麻烦。
赵珍简单收拾了下,就跟王菊花喏喏道,“娘,我先走了。”
王菊花看了她一眼,严厉道,“咱们家新定的规矩,你可得记着,家里挣钱的事,一个字儿也不许往外说!”
赵珍连忙点头,“娘,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的!”
王菊花这才摆摆手,“去吧,早去早回,太晚了路上不太平。”
赵珍松了口气,连声应“哎”,拎着小包袱走出家门。
下午一家人继续做手套,有了二小子这件事,沈令宜心生警惕,让大家都搬到屋子里面做。
一直做到晚上,加上上午的,一共做出来一百五十双手套。
大家又累又困,吃完晚饭便休息了。
第二天天不亮,沈令宜便和沈二狗拎着手套出了门。
不同于之前拿个篮子就能把手套装起来,他们这次拎了个大包袱。
做牛车的时候,才发现李翠微也在上面。
之前闹的不欢而散,李翠微自然对他们没什么好脸,嗤笑道,“都有钱做牛车了?这是又偷了谁家的铜板啊?”
沈二狗血气方刚,哪容人这么侮辱,正要开怼,就被沈令宜按住了手。
沈令宜看向李翠微,微笑,“关你屁事!”
李翠微一口气被她噎在了嗓子眼里。
牛车上并不是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两个妇人,她们跟李翠微关系不远不近,可前几日沈令宜家门口那场闹剧她们倒是看了。
下意识的就想护着沈令宜。
“大嫂子,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跟两个孩子计较什么啊!”
“就是,人家沈家闺女前几日还替你说话呢,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都把人逼的心寒至此了!”
就连二小子也插了一嘴,“大娘,你那话说的确实不地道。”
李翠微遭了围攻,怒从心起,她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即尖锐道,“我不地道?哼,我说的有错吗?他们家过的什么光景有目共睹,还坐牛车,他们哪来的钱坐牛车?”
她又转头瞪着沈令宜和沈二狗,“除非你们把钱是从哪来的说的清清楚楚,不然就别怪别人戳你们脊梁骨!”
她这话一出,那两个妇人也好奇的看向沈令宜兄妹,是啊,穷沟沟村穷,可沈家更穷,他们哪来的铜板坐牛车?
李翠微得意的看着沈令宜,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这几天沈家兄妹三番两次的坐牛车,她都盯着呢,加起来得有十文钱了吧?穷沟沟村最宽裕的人家也不敢这么花啊!
她就想知道,他们到底哪来的钱?!
回头也让孩他爹和儿子儿媳去挣这份钱,两个大孙就能天天吃上糖块了!
沈令宜一眼就看穿她的目的,理都懒得理,还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李翠微气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沈令宜用后脑勺告诉她: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