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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小厮回了沈令宜的院子，院子很小，他平常都是在外屋打地铺的，方便随时伺候沈二狗。

他在沈二狗身边贴身伺候，虽然干的是下人的活，可是在外面，他却是很有脸面的，自从沈二狗当上了沈氏手套的大掌柜之后，他跟着进进出出，也落了不少好处。

别的不说，就单单那些做生意的，想要跟沈二狗牵上线，基本上都是从他这里突破的。

但他也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牵线之前都会先调查一番对方的底细，如果对方不可靠，那他宁可不要那些好处，也不会帮忙的。

他知道自己能得势靠的是什么，因此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

而沈二狗也知道他做的这些事，算是默许吧。

小厮名叫福安，今年才二十岁，如今已经靠着自己攒的钱，在京城买了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他进了外屋，刚躺下，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沈二狗从外面进来，看到他，顿了顿，道，“我今晚一直在等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刘云在睡觉，他不想吵到她。

福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连忙站起来，跟着走出去。

沈二狗坐在院子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你坐。”

福安没敢坐，只道，“掌柜的，有啥事，您说吧。”

沈二狗看着他，“你跟着我，也有三年了吧？”

福安连忙道，“三年零一个月，当初要不是掌柜的救下小的，小的现在早就没命了，哪里能有如今的好日子？”

沈二狗笑了笑，道，“你总爱这么说，福安，这三年，我待你不薄吧？可有什么地方苛待你了？”

福安连忙摇头，道，“没有，掌柜的待小的宅心仁厚，没有掌柜的就没有小的的今天，掌柜的，今天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小的哪里做错了什么？”

沈二狗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接着问，“你今晚，是不是去见李家的人了？”

福安心里咯噔一声。

这事如今才只成了一半，掌柜的怎么知道的？

他提前已经调查过了，李家在镇上很有头脸，确定了跟李家合作，沈氏手套不会吃亏，他才牵这条线的啊！

福安意识到兴许是出了问题，连忙跪了下去，不敢隐瞒道，“李家那个李德凯确实找过小的好几次，前前后后送了有五十两银子，他希望咱们到时候开工的时候，能用他们几大家族的壮劳力，小的心想用什么人不是用，再加上李家和那几个家族在镇上风评一向都很好，就答应了，掌柜的，是不是小的惹祸了？”

沈二狗沉默了起来，没说话。

福安心里更害怕了，连忙磕了个头，道，“掌柜的，小的也就只敢捞些靠谱的钱，您知道的，小的一直都守着那条线，从来没有逾越过，如果这次是小的惹了祸，掌柜的是打是罚小的都认！”

沈二狗这才开口道，“没错，这几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这事，我都知道，你也一直对我非常坦白，可是福安，你这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几个家族牵扯进来，你可知道，东家跟他们有过节？”

福安愣了愣，有些诧异，“东家，竟跟他们有过节？小的没查出来，如果小的知道这事，是绝对不会牵这个线的！”

沈二狗心里也有些复杂，之前他被沈令宜叫过去谈话，意识到了身边人出问题的下场有多严重，他原本没有把福安做的这些事当回事，可是现在却明白了，福安这样的，一旦被人引诱，带来的将是难以想象的后果。

他不能继续纵容下去了。

“这次回去之后，你就调到底下工厂去吧，你媳妇也有身孕了，你一直不在家，她也不能安心。”

一番话，虽然是替福安考虑的，可却是真真切切的贬职。

福安心里后悔万分，但是也不敢求饶，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忙将二小子的事也说了出来。

沈二狗听完，便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二小子收了五百两银票？还和那些女人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