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等了一会才听到男人说“出去吧”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轻声慢步的退了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侧脸隐住了看不清楚表情,好像与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冷得像冰块,沉闷的像个老头子,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压在他的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再看,只是觉得老板得不到的东西应该与这支笔有关,让老板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关上了门,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这是一只银白色的线条十分柔和的录音笔,还保护的很好,九成新的样子,看来它的主人对它很爱惜。
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常见于平民阶级的品牌,当时见到的时候,倒觉得合眼缘。
他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能体会到当时的心情。兴奋又激动,可是最后,该说的话还是没能说的出口,怪谁呢?造化弄人罢了。
他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的录音笔,记忆的阀门忽的打开了,他还没有防备,心脏已经闷闷的疼起来。看似荒唐的事情居然瞒了这么多年,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他从小早慧,真正意义上的天才,所以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完成成年人都完成不了的任务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也得益于情商高,所以他才会发现那个人吧。 三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林清秋。闷闷的,沉郁的,不像个小孩子,一个人游离在所有圈子之外,像个孤独的守望者。
纵使出身显贵,也被人肆意冷落,背后辱骂的“怪物”。
小孩子的世界不像大人的那么复杂,喜欢就是喜欢。
林清秋小的时候不讨人喜欢也是正常,这些口出恶言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讨厌林清秋,或许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们不会害怕受到惩罚,因为被欺负的人不会有任何反应,像是披着人皮的石头。每当林清秋午后“望风”的时机,就是他们明目张胆的时候了。
但是相对于俞修竹来说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鬼还不如这块“石头”来的讨人欢心。
即使再聪明,他也会感到害怕和迷茫,到达这片土地上,经过了一系列的检验,他却还是没有生出半分归属感。
作为一个迫切需要倾诉的人,林清秋在俞修竹眼里是难能可贵的。好在林清秋皮囊不错,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好过对空气说话。
时间一长,俞修竹惊喜的发现,林清秋也不是完全的木头一块,偶尔也会对他的问题做出反应。偶尔会转动一下眼珠,漂亮的眼睛灼灼生辉。
习惯成自然,俞修竹也渐渐的从这种引导林清秋说话的过程中,觉出了些趣味。至于真正的成为朋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他的生活过得不好不坏,小孩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父母都是大忙人,在这异乡的土地上,他对每天腻歪在一起的林清秋也生出了几分依赖心理。
虽然六岁那年,他们的小团体里加进新人,也不影响他日渐深沉的依赖感。林清秋性子稳重,也许有小时候自闭症的原因,沉默寡言,三个人都是没有爹娘照顾的孩子,林清秋就当了精神领袖,同龄人相处,却更像个哥哥。
现在他还能回忆起林清秋做的第一顿饭菜的滋味,那味道让他怎么也忘不掉,却再也不会有了。
十二岁那年,他贪玩差点儿溺死在池塘里,还是林清秋把他救起来,自己却发了高烧。
十六岁那年,也是他从绑匪手里把他救回来的,还有之后的很多次,这么看来,一向不可一世的自己也有办不到的事情,也会需要别人的帮助。
十八岁从军校毕业,一起进了部队,相伴了近二十年的人,说没就没了。
这么多年,也没有办成几件事,他应该是最聪明的,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到了最后却把最重要的东西丢了,这是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主座上的男人有些低沉的笑了,回荡在办公室里的却更像是哭音。
他听着录音,只能听见炮火隆隆声,林清秋的声音有些不清晰,但是他很认真的去听,还是听的很清楚。
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没有哭过很多次,大多数也是无声的哭,突然找到了宣泄口,这痛苦也就止不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
他在心里轻轻的说,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可我却叫你失望了,我伤了你的心,都是我的错,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恨我,因为现在,我是真正的一个人了。
他把头埋在臂弯里,有闷闷的哽咽声听的见,不过一会儿,声音又消了,好像没有出现过。
年关将近,大街小巷满满的都是年味儿,东西统一已经三年,当权者有智有谋,新华夏政治稳定,外交成功,人才辈出。一片繁荣景象,这年过得有滋有味,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随风而去了。
帝都林家虽然不复当年辉煌,地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