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形形色色的人,纷纷向宋知意投去目光,但这些她通通不在乎了,谁规定她不能蹲地上哭了?
这不公平的世界,凭什么单可她一个人祸害,而别的人就可以独善其身。
宋知意不管不顾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想把心里的憋屈全哭出来,直到她对面蹲了个人。
周应淮温柔的帮她顺着背,“哭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哭吧哭吧……”
宋知意从臂弯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周应淮,伸手抱住了他,哭的比刚才还大声,“周应淮………”
周应淮心疼的回抱了过去。
两个大人,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蹲着地上相拥着,其中还有一个在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知意哭累了,才慢慢松开他。
周应淮起身,然后把宋知意也从地上拽了起来,指腹轻轻的在她眼角掠过,替她拭去眼泪,“还要哭吗?”
宋知意眼角和鼻头红红的,额前的发丝被眼泪打湿,一缕一缕的,看着破碎感满满,她嗓子发哑道:“不哭了。”
“嗓子都哭哑了。”周应淮牵起宋知意的手,“去看看伯母吧。”
宋知意在后头乖乖地跟着走。
周应淮在病房里待了一会,然后出门叹声道:“伯母情况怎么样?”
宋知意眸子里满是哀伤,“医生说要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可成功的概率只有三成。”
“怎么会这样?之前情况一直都很稳定,怎么要突然手术?”
“不知道是大壮派来的人报复还是别的,我妈受了刺激,护士来查房,我妈的氧气罩都被人拔了……”宋知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周应淮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现在也只能安慰她,“那些人会付出代价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伯母的事,我在国外认识个医学界的朋友,等我问问他有没有这类型的专家。”
“嗯。”宋知意感激的点了点头。
“简泊言那边……”周应淮一脸欲言又止。
宋知意也猜出了个大概,她苦笑,“你没有见到他吧。”
周应淮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今天订婚的事。”
宋知意艰难的开口,“现在全京市恐怕没人不知道,毕竟他几乎是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了,就连医院里的广告宣传上都是他。”
“你别灰心,等明天,后天,总能看见他。”
宋知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周应淮在医院陪了宋知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因为公司有事就先回去了。
宋知意在医院里时刻不离的陪着她妈,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到了现在的地步,她妈已经是数着天过日子了,现在她能多陪一会,就能赚一点。
在医院待了几天,房产中介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拿房子的钥匙,应该是已经装修好了。
她刚出来,就看见了简泊言,他应该是出来谈生意的,把那人送上车,他靠着车门吸烟,看起来竟多了几分萧瑟的感觉。
宋知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住了他,“简泊言……”
简泊言转头看着她。
他们两个就隔空对望着。
在出声的下一刻,她就后悔了,因为她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求他来给她作证?
要是求别人她还能说,但是简泊言这话她还真说不出口,谁能拉下脸面去求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呢,何况这位“前男友”还无缝衔接了个新欢。她犹犹豫豫的想转身一走了之。
简泊言掐掉烟,平静的看着她,“进去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