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有自己人在这里还算了,谁料想到皇上驾临。
好吧,丢脸丢到皇上面前,以后前程暗淡不说,要是让皇上觉得是尸位素餐,在混空饷,丢了官身事小,要是一生气,保不准要掉脑袋。
这运气,也是差得没谁。
很多人同情郑鹏,也有人幸灾乐祸,例如候思亮。
候思亮谢完恩后,走下经过郑鹏时,眼里露出戏谑的目光,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压低声音说:“郑鹏,我可买了五百贯你输,努力哦。”
这是故意挑衅还是策略?在上场前扰乱自己的情绪?
郑鹏面不改色地说:“好,某会努力。”
死到临头还嘴硬,候思亮心里冷笑着。
“现在有请郑乐正表演他的节目。”钱公公大声地说。
风宫厅传出一阵稀稀哗哗的掌声,这时那八百多演奏人员已经撤离,中间留出一块很大的空地。
郑鹏也不耽搁,向高高在上的李隆基行了一礼,又请示了钱公公,然后走到那群孩子前,看到他们有些紧张,笑着打气:“都不要急,放松点,一会好好唱,唱完再带你们去吃大餐,大伙说好不好?”
“好!”一群孩子高兴地叫了起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听到吃的,就连害怕都忘记了。
这,这是表演?
下面的候思亮差点没笑出来,这个郑鹏真把左教坊当成是自己家呢,在皇上面前也不严肃一点。
李隆基也被郑鹏的举止弄得有些迷惑,扭头小声问道:“钱公公,郑乐正表演是什么节目,怎么选了这批孩童?”
钱公公也有些尴尬,家丑不可外扬,也不好说郑鹏和候思亮,都不稀罕说这二个人,一个狂妄一个不要脸,以至资源极不平衡。
“这是他们两人商议的结果,郑乐正表演什么节目,老奴也没有过问,他这个人,总喜欢给人意外的惊喜。”钱公公有些尴尬地说。
李隆基呵呵一笑,也不再说话,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郑鹏,有点好奇,看郑鹏用一群孩童,能玩出什么花样。
郑鹏没有理会那么多,让一百名孩子排成四排,小的在前面,高的在后面,呈一个半圆围着,排好队后,转头看看那三名跟着的女乐官。
女乐官会意,三人拿出一支长长的羌笛,对郑鹏轻轻点点头,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场的人大吃一惊,都想着郑鹏会从简,没想到他真简约到这种程度,人数仅有一百孩童,乐工只有三名,乐器只有羌笛一种,不过一想到郑鹏只有三天时间,就是想弄复杂一点也来不及。
败家啊,不少乐官都在心里暗骂郑鹏:难得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没想到郑鹏就这样浪费,要是机会给自己,肯定比有候思亮还拼命。
“羌笛?看来这位郑乐正是要唱歌,还是旋律较为宛转的歌。”李隆基开口评点。
羌笛是华夏古老的单簧气鸣乐器,已有2000多年历史,音色明亮,清脆婉转,常给人以虚幻迷离、动人心魄的感觉,羌族人民常用它来抒发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情感,主要用于独奏。
一次用三名女乐官,估计是唱歌的人比较多,一支羌笛不够,所以用三名女乐官同时演奏。
吹奏羌笛主要采用鼓腮换气法,一口气可吹奏几分钟,甚至整个一首曲调,技巧性要求很高,这也是郑鹏选了三名有点年纪乐官的原因。
年轻的乐官有点难以驾驭,特别是三人合奏,还要达到三人合一的独奏效果。
“开始!”看到准备完毕,郑鹏毫不犹豫地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