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有点苦涩地说:“郑将军,葛逻禄族就没有第三条路吗?”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葛逻禄一族都是别人的马前卒,是别人利用的对象,一想到这里,库罗就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郑鹏淡然道:“族长是一个精明人,有没有,想必不用问我吧。”
库罗深深地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要是葛逻禄配合将军,能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二个月前,郑鹏还在小勃律公开露面,就是现在,情报显示郑鹏还在军营旁边的私宅内,天天歌舞升平,谁想到他不动声色就出现在孙波,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镇北大营端掉,还说大勃律已经沦陷,也就是一切都在郑鹏的算计之内。
对葛逻禄而言,一手好牌全打烂,郑鹏分析得很透彻,赤德祖赞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葛逻禄被放在火架上,跟大唐合作是最好的出路,现在希望的,就是尽可能多获得一些回报。
“撒消追杀葛逻禄一族的命令,葛罗禄一族的族人的性命可保无恙。”
“不行”库罗马上摇头说:“我们拼死拼活,只是得到一个保全性命的承诺?这承诺也太没力度了吧。”
郑鹏叹了一口气,一脸真诚地说:“葛逻禄做过什么事,想必族长最清楚,对西域造成的损失就不计了,光是对大唐的声誉就是巨大的损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根本不可能,说实话,只要再挑拨一下,让葛逻禄和吐蕃互相攻击一样能达到后果,只是我有些于心不忍,西域的事,我知非族长所愿、也非绝大部分葛逻禄一族的百姓所愿,这才给你一个机会,至于接不接受,族长请随意。”
“将军,就不能回到以前?”库罗有些不甘心地说。
如果能回到西域,还能像以前一样得到大唐的扶持和器重,那就太好了。
“不能!”郑鹏很坦率地说:“皇上的态度很坚决,朝野一致要求重罚葛逻禄,能不追究就偷笑吧。”
顿了一下,郑鹏继续说:“你也知我的性格,只做有把握的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是我承诺葛逻禄还能恢复昔日的地位和荣光,想必你也不敢相信,当然,如果葛逻禄一族表现突出,拿到足够多的军功,我也可以向皇上求情,至于成还是不成,只能说尽可能争取,给不了你承诺。”
库罗站在哪里,脸色一会青一会紫,似是内心交战,一时拿不定主意。
现在夹在中间,一时不敢相信大唐有这么大的动作,一时对赤德祖赞还抱有希望,一时又害怕回到西域受到突骑施的报复,一时又怕大唐翻脸不认人、过河抽板,心里相信郑鹏,但葛逻禄上十万条性命,总不能被郑鹏三言二语就整个葛逻禄的前途去赌吧。
一个决定,能左右整个葛逻禄一族的前程生死,库罗只能慎之又慎。
库罗刚想说要回去找族人商量一下,郑鹏突然一拍大腿,有些懊悔地说:“看看我这记性,看到故友有些激动,差点把见面礼都忘了。”
想收买自己?
库罗马上说:“都说是故友,礼就不用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收什么礼,要是郑鹏肯同意,库罗真不介意经郑鹏送礼,不过就是送礼,好像葛逻禄也没什么能送得出手的,因为郑鹏什么也不缺。
郑鹏没有回应,而是把把两只尾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很快,距离两人大约三十丈远的一块大石突然亮起了一堆篝火,库罗有些惊讶地发现,大石上有四名吐蕃士兵打扮的人被绑在一起,这四人的嘴巴都被布堵着,在火光的照耀下隐隐看到他们惊恐的神色。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库罗有些不解地问道。
郑鹏有些轻淡描写地说:“这四人都是在乌玛部行凶之人,在回去的途中被我的人抓住,给族长看一个有趣的把戏,顺便给族长稍稍出一口气。”
说完,轻轻拍拍库罗的肩膀,把一个长形的漆盒交到库罗手里:“族长,你可要看个仔细,记住,千万不要靠近,这个盒子拿着,如果你决定站在大唐的这边,就把它打开,如果族长决定还是站在吐蕃那边,把它扔进火堆即可,告辞。”
库罗拿着一个盒,有些愕然地看着郑鹏在红雀和一队亲卫的陪伴施施然下山,然后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