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止把它们捡了回来,一整个晚上,他都靠在许鸢的床边,借着昏暗的床头灯,把它们一颗颗,重新串了起来。
“你最近很少和我说话。”
少年的低喃贴着她耳侧,呼吸喷洒在她细腻的皮肤上。
许鸢不自然地侧过头去。
谢斯止在吻她脖颈,身体紧贴,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状态——因为正在拥抱着她,自然而然有了反应。
“你的伤还好吗?”她轻声问。
谢斯止唇角弯起:“是在关心我,还是想要用这个理由逃避我?”
许鸢哑然:“我……”
“都没关系。”他笑出了声。
又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极了一只卑微的小狗,只要她表现出了一点关心的意思,就忍不住对她摇尾巴。
他绕到女孩面前,吻了吻她额头:“我今晚不做什么,只是抱着你睡觉,好吗?”
许鸢诧异地看他,谢斯止走到浴室,为她放了一缸热水。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圣人。
谢斯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能清楚地看到眼底因为欲望而染红的眼。
真的很想。
不止是抱着她的时候,在飞机上与她十指相扣,就已经起了念头。
他本身的心机和阴沉,总让人忽略了他才二十出头的事实。
像他这样的年纪,身体在喜欢的人面前有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间屋子里都是谢盈朝给她留下的恶劣回忆,他不愿意在这里做些强迫她的事,就算要做,也要她心甘情愿才行。
他有耐心慢慢来。
只要许鸢不再提要离开他的事,谢斯止认为,他还是可以努力装成一个正常人的。
许鸢洗完澡躺上了床。
谢斯止关上大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他真的只是安静地抱着她,规规矩矩,呼吸悠缓绵长。
失去了谢盈朝的谢氏,局面错综复杂。
他有很多事要处置,很多人要清理,手上难免还会沾血。
谢斯止看得出来,许鸢低落的情绪是因为那些死在枪战里的人。
只是许鸢已经回到了庄园,外面的事她不需要知道。
他不会对她说上哪怕一句,在她身边,只需要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就好。
“你好像一盏月亮。”静夜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来。
许鸢也没有睡着,背后就是少年炙热的胸膛。
在寒夜被他温暖着,应该很快就入睡才对,她却失眠了。
“月亮?”
“嗯,沙漠里的月亮。”谢斯止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