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想要欣赏。
少女白净的后脖颈上细微的绒毛,眼眸低垂时仍卷翘的眼睫,还有樱花瓣一样柔软湿润的唇,她安静地坐在他面前,没有在外人面前的疏离,也没有在谢盈朝面前强装的从容,乖软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与她和解订下的条约,他几乎想要在这日暮笼罩的教室里,把她整个剥干净,一寸寸地亲吻,吻到敏感处,听她发出难以控制的呻吟。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直白了,把内心所想一点不落地展现出来,许鸢忽然坐不住了。
她推开椅子,想离开教室,却被谢斯止堵在了墙角。
“我的画还没画完,不许走。”
“你根本就没有想要认真画画。”
只是想要看她窘迫的模样而已。
“怎么会?”他唇边露出了天真的笑,“我本来就不擅长画画,画布用起来不顺手,也很难画出好看的画来吧?”
许鸢被他贴得很近,无处可退了,她小声说:“你用的画布,是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乱讲。”谢斯止呼吸抵在她的鼻尖,“明明就有更好的画布,只是不肯给我用,作为老师,也太小气了。”
许鸢的脸越发滚烫了:“哪里有什么更好的画布啊?”
谢斯止没有说话,他眉眼垂着,指尖抚上许鸢的手腕,沿着她冰冷的手臂一点点向上,肩膀、脖颈,锁骨,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肌肤都触碰了一遍。
许鸢一下子明白了他口中画布的含义,眼神既羞又怒:“你……”
她想骂他,但她脑袋里根本没有骂人的词汇,只能眼睛通红地瞪着他:“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条约了吗?”
谢斯止指尖离开,很无辜地笑:“我没做什么呀。”
从那以后,许鸢再也不和谢斯止上同一节油画课了。
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每天慢吞吞地潜伏在草丛里,警惕着他要去上哪节油画课,而后做出判断,努力和他避开。
此刻,谢斯止又把她堵住了。
春日的樱花洋洋洒洒,飘在他柔软的黑发尾梢。
他插兜站着,脊背挺拔,不言不语,身上有种浓烈到刺眼的少年气。
这一次,他没有说些让她脸红的话,只是笑着问她:“如果将来,换我和你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
他这样问,许鸢怔了一瞬,雪白的脸颊又泛起红晕。
多年后,许鸢偶尔会想起那段时光。
每天的心情都会因他变得不同,情绪也因他而起伏不定。
说不清是好是坏,许鸢只知道,没有谢斯止时,她温和平静,离开了谢斯止后,她冷淡疏离。
那才是原本的许鸢。
如果人生不曾发生意外,她大概会一直,以那副波澜不惊、温柔有礼的模样活下去。
只是谢斯止出现了。
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也随他,一起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