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躺在长桌上。
她闭着眼,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倔强又视死如归的模样。
像只即将被架上烤架献祭的小兔子,怕得都在抖了。
“不是很镇定吗?”谢斯止轻描淡写,“在别人面前,天塌下来也不会害怕。”
唯独对他,看上一眼都像在对视恶魔。
他视线落在许鸢的腰线。
一个清晰的“止”字印在她柔软的肌肤上,突兀且扭曲,如同干净的花瓣上粘了雨后的泥巴。
但在他眼里,那不仅没有妨碍整体的美感,反而因为那个字,越发地沉迷。
把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当做画布,很多年前,就有过这样的念头。
在暮色掩映的傍晚,油画教室里会浮起夕阳的余晖。
他靠在墙边看她画画,脑海里的画面会不受控制地汹涌。
想在光线昏黄的地方,压着她的腰肢,令她趴在窗边,掀起裙摆将她吻得湿漉漉的,再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总之,也想她用那双漂亮的嘴唇对自己做着相同的事,想把她欺负得泫然若泣,满脸通红,而后俯身,一颗颗吻掉她的眼泪。
几乎每次,他都会陷入那靡色的臆想,要去打上好几个小时的拳,外加冲个冷水澡才能消解。
即使这样,深夜回到房间后,他依然会透过监控的摄像头,一边盯着少女安静的睡颜,一边自渎。
遇见她以前,他在这方面很冷淡。
每回见到盯着女人身体两眼放光的急色男人,都不屑一顾,却没想到,自己有天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只不过他的对象,只有一个。
或许人的基因里,对美好干净的事物,都有将其弄脏的劣性。
在那些五彩斑斓的性幻想中,最令他兴奋的,就是将她的身体想成一块画布。
一想到,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就无法抑制兴奋的心情。
可在他心里,那该是两个人用以快乐的事。
等到再也不用顾虑谢盈朝的那天,只要对她撒娇,说一张完美的画布会令他的油画成绩变好,以许鸢对他的纵容应该不会拒绝得彻底。他会用对人体完全无害的颜料先在她身上画一盏月亮,像她,再画一只小兔,也像她。
以她的敏感程度,大概率会被笔尖弄得很痒,说不定还会哭。
到那时,他会抱住她,颜料融在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沉浸在爱意的浪潮里,分不出谁的身上沾了哪种颜色。
可这些在许鸢看来,只是羞辱。
她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情一下阴沉了起来。
调色盘里挤了红色的颜料,他提着笔,迟迟没落下。
“谢斯止……”许鸢声音细细地喊他,“不管要做什么,都快一点好不好?”
她竭力压下鼻尖的酸涩感:“这里真的很凉。”
长桌是木质的,就算是夏日最深的时候,躺在上面也会有凉意,更别说这样凄寒的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