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可我很喜欢。”
说着,又摘了一颗塞进嘴里。
果子未熟时,味道并不好。
他的口腹欲不重,但对樱桃的喜欢是真的,因为那味道很像他与许鸢之间的关系。
既甜,又涩。
“其实我吻你的时候,你也很舒服吧?”谢斯止不解,“为什么总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许鸢踮脚,折下一根缀满樱桃的树枝,丢到他怀里。
她收敛着怒意:“喜欢就都给你吃。”
很多年后,谢斯止仍记得她那天的模样。
午后光影漫过了树梢,洒在她白净的肌肤上,她脸颊一瞬的红晕,胜过满树的野樱桃。
……
许鸢总能很容易激起他的戾气,又总是能一瞬间就将他所有的坏情绪浇灭。
无论过去多久,他的喜怒都依然牢牢地被她握在手里。
许鸢在里屋做蛋糕,这一回,她用樱桃做点缀。
他喜欢吃樱桃,她记得。
谢斯止像个得到了确切爱意和在乎的小孩,停止了哭闹。
他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安静地玩起游戏。
……
桐花街。
因为连日暴雨而暂停的剧组复工了,人员来来往往。
遮阳伞下,黎茵瞳将手中的剧本甩了出去。
助理连忙去捡,不过剧本掉在了水洼里,难免沾湿了。
“你没看错吧?”黎茵瞳锁着漂亮的眉关,“他从来不吃蛋糕,怎么会去蛋糕店?”
去年,黎茵瞳打听到了谢斯止的生日,特意订做了一个漂亮的蛋糕送到庄园。
可她连庄园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守在门口的保镖告诉她:谢先生不过生日,也不喜欢吃生日蛋糕。
“蛋糕店是那女人开的。”助理压低声音。
黎茵瞳神情一凛。
从小她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成名后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脱光衣服站在面前还被人赶走,那令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但相比之下,更多的,是恐惧。
一想到那女人长着张和油画中一样的面孔,她就在梦中梦见失去了一切。
她很清楚,自己的演技和艺德都很差劲,这些年凭跋扈的性格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有天她失去了倚仗,一定会被人踩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