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样说,可你的嘴巴并没有闭上。”她冷淡地说,“不要装可怜。”
谢斯止微笑,他从两人斗嘴间尝到了一点甜头,乖乖地闭上嘴了。
许鸢缝合好伤口,剪掉多余的线头。
他看了眼,没忍住又说了句:“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选拔,是教你缝蜈蚣的?”
许鸢瞥向伤口。
缝合线歪七扭八,落在白净的皮肤上,确实和蜈蚣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伤口愈合后,会留下怎样丑陋的疤痕。
她想了想:“要我重新缝吗?”
谢斯止眉梢一挑。
虽然她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但他分明觉得,许鸢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点邪恶的小心思。
如果有机会,她大概率会毫不留情地,再狠狠扎他几针。
他收回手臂,淡淡地说道:“好意我心领,重新缝就算了。”
……
拿到汽车旅馆的黑名单之后,一路顺利。
中途某晚,两人找了家旅店,条件比集装箱干净。
夜里,谢斯止上了床。
他很规矩,一整晚下来,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举动。
倒是许鸢失眠了半宿。
现在的谢斯止令她陌生。
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这五年里改变了,还是一时的假象。
她翻来覆去了半晚,终于把谢斯止吵醒了,他倦意的声音响起:“要我去椅子上睡吗?”
许鸢仰躺着,原本在凝视着天花板发呆,听到这话,她回头看他。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问:“你以为装出现在的样子,我就会忘记从前那个恶劣的你吗?”
谢斯止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过去的事,我从没要你忘记。”
他平静道:“如果以为我是想用虚假的面孔留住你,那就错了,对你而言,这三十天是逃离我的倒计时,对我而言,却是很好的时光,我不愿意打碎,就只能用一切方法来维系。”
“你我都很清楚,我是在装没错,但我既然愿意装下去,你也就,不要揭穿了吧。”
他坦然承认,并且说,会继续装下去。
这给许鸢打了一针镇定剂,她身体放松了下来。
在这之前,她身体紧绷,很怕夜里某一刻,他毫无征兆地覆上来,亲吻、抚摸,滚烫的身体相贴,像从前许多个夜晚一样,把她带入痛苦又愉悦的深狱。
顾虑消失,许鸢睡着了。
谢斯止却清醒了,他侧过身,凝视她安静的睡颜,
他曾在她肩胛骨写了一个“谢”字。
颜料防水,这么多天也没褪色,仍然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