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昇立即停下了手上把玩的动作,但没有吭声。
孟教授刚喝上一口茶,差点没呛出鼻孔,“你刚刚说你姓邵?子昇,你的未婚妻好像是姓邵的。”
纪子昇掀起眼皮,轻飘飘地应着:“嗯,不过是前未婚妻,孟叔叔还是按规矩办事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真是看不懂。”孟教授摇着头不再理会邵倾,“子昇,你父亲的忌日快到了,你去拜祭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也想去看看这位老朋友。”
“好,一定。”纪子昇浅淡地笑着,仿佛空气里再没有第三个人。
邵倾呆楞在原地,心里的凉意一直蔓延到脚趾尖,全身的血液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运转,识趣地退出了房门。
刚刚的她就像个笑话,为了攀关系脸都不要了。
可眼下,没时间自怨自艾,没时间考虑丢不丢脸,她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把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单从上到下打了个遍,就连不靠谱的魏苍都问了,竟然没有一个能和孟教授搭上话的。
邵倾双手抱住头支在桌上,不知如何是好。
该怎么办?
为了母亲能活下去,就算要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她也愿意,只可惜这个机会都没人给她。
以前她缺钱,觉得有了钱就可以活得很好,现在她有钱了,又缺人脉。
难道普通人连应对灾难的资格都不给,就要被判死刑吗?
邵倾偏不信这个邪,蹭得支楞起身体,还是决定去求纪子昇,放下一切尊严去求他。
她走出咖啡厅的门,打了辆车前往纪子昇的公寓。
此时的公寓里,纪子昇坐在沙发上抽烟,时不时地看一眼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他摁灭了烟,边挥手散掉身上的烟味边开了门。
门外站着舒欣。
“你怎么来了?”纪子昇扭身进了屋。
舒欣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不欢迎吗?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也见不到我了。”
纪子昇停住脚步,拧起眉头,半眯着眼睛,等她说下去。
舒欣抬起眼观察着纪子昇的反应,轻声细语,“paul和我道歉了,还要带我去他的国家生活。”
“你答应了?”
她嘟起嘴巴,委屈巴巴的,“不答应又能怎么样?难道继续留在邻海受人冷待吗?”
纪子昇做了下深呼吸调整情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对他来说,舒欣曾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光,即使不能在一起,他也不会放任她不管。
“留在邻海,我会照顾你的,至于paul那边,他不只一次伤害过你,只要你想告他,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律师。”
这个态度正是舒欣此次前来的目的。
可还远远不够,她想要纪子昇亲口承认像以前一样爱她,想要高枕无忧地做上纪太太的位置。
她把手放在纪子昇胸膛上,带着祈盼的眼神问道:“你以什么身份照顾我呢?”
纪子昇知道舒欣想要什么答案,但他给不了又不忍伤害,只好僵在原地。
门铃再次响起。
纪子昇趁机拂下舒欣的手,开了门。
这次是邵倾。
“纪子昇,我是来求你的。”邵倾向来能屈能伸,该服软的时候比谁都娇软,大眼睛水水润润的,惹人怜惜。
她伸手把纪子昇推进屋,又反手关了门,一串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