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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个晴朗的日子,向欣妍拧着满满一篮子的水果去了老太太的医院。对于裴英慧,不管当初她对斯宇哥哥做了什么,对于欣妍来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仁慈的奶奶了。
找到了奶奶的病房,从门上的玻璃里向欣妍看到了老太太躺在床上,欧阳天还有许湘雅再陪她说话。似乎是看到了欣妍,因为老太太的目光隔着玻璃与欣妍不期而遇。格
老人微笑了一下,伸手示意欣妍进来。
向欣妍推门而入。
许湘雅依然温柔热情,只是,欧阳天的态度似乎比从前清冷了许多。或许,欧凯伦跟他说了什么吧。
向欣妍微微低头,低调地走了过去。
“奶奶……伯父伯母……”纠结于称呼上,可是礼数还是要有的。
老太太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对着儿子儿媳说道:“你们去问问医生,看我还有几天能够出院!”明显地将他们支开,好和欣妍讲话。
许湘雅心领神会,连拖带拽地拉着欧阳天出了病房,将房门关上。
“奶奶,你还好吗?”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柔柔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永远那么甜美,那么可人。
老太太心疼地看着这比公主还娇贵的女孩儿,有些地落地说道:“妍妍,和凯伦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她一愣,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奶奶,你渴不渴,我给你削个苹果!”说着便做了起来。
老太太暗自叹息一口,看来,凯伦当真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向欣妍一边笑着苹果一边说话,“奶奶,您感觉到好些了吗?怎么那么急着出院!”
老太太顿然像个孩子,撅着嘴巴说道:“其实,我早没事了,就是他们啊,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整天在医院我都要闷死了。还好,你今天来陪我了……”
向欣妍怀恋于这样的奶奶,于是,那天她在斯宇办公室的情形,让她想起就觉得难过的快要窒息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老太太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她抓住她的手,睿智的眸微微有些苍凉,“妍妍,你是不是对奶奶很失望!”老太太知道,她一定都知道了她曾经做过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那些……事情真的见不得光,何况妍妍呢。
向欣妍愣了许久,削着苹果的手停了半晌。
“其实,我能够理解奶奶……”向欣妍的话让裴英慧吃了一惊。
“丫头啊……”
“奶奶会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你所爱的人,包括凯伦,包括凯哲,还有……对爷爷的那份唯一……”向欣妍抬起眼睫微笑着说道:“可是,奶奶,我也不得不说,那样子对斯宇哥哥和他的妈妈真的很残忍!”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低着头,默默地将苹果的皮削得光溜溜的。
……
欧凯伦是从公司赶来的。刚刚开完了股东大会,就急匆匆地奔来医院看望奶奶。
他疾步走在走廊里,噌亮的皮鞋撞击着地面发出“噔噔噔”的响声。男人依旧一身冷霸帅气,黑色碎发微微后扬,带着风尘仆仆的沧桑,下颚上青色的胡渣若隐若现,一张深刻的脸透着无比的寒气隐隐带着疲惫。
握着门把手的手戛然而止,欧凯伦从玻璃里看到了病房里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即使她背对着他,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除了向欣妍,别无他人。
欧凯伦的眸子意外地柔软下来,一抹心痛在五脏六腑里轻轻地腐蚀起来。
她时而抬头,时而低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来,没有他在的日子她当真过得很好……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一个护士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打了声招呼,欧凯伦才回过神来。又看了几眼那令他揪心的人儿,欧凯伦的眸子立刻换上了无比的冷漠,他推门而入,直接忽视掉她的存在来到奶奶的床前。
“奶奶,今天感觉怎么样?”
看到欧凯伦,向欣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男人却没有看她。忙活着检查奶奶的点滴。
“小伦,妍妍来看我了!”奶奶也观察到了气氛的怪异。小心地提醒着。
欧凯伦检查完毕,而后才将目光落了过去。闪了闪,展示着无比的疏离与冷然,“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还嫌害奶奶害的不够吗?”眉宇嫌恶地皱起,一双黑眸犀利得她无地自容。
“不是的……”向欣妍脱口而出,想了想便也不在乎他说些什么了,转向奶奶,一贯的温柔可人,“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了哦。下次再来看你!”还没等到老太太的回答,她已然“落荒而逃”。
一口气跑到电梯,向欣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看到欧凯伦那个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呢。
向欣妍大口大口地呼吸,她靠着墙壁,将头仰起。
欧凯伦像一尊雕像一般站在病房里一动未动。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明明知道那样会伤害妍妍!”老太太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忍不住锤着病床。
欧凯伦整理好自己。没有说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奶奶,我问过医生了,还是先别急着出院,在观察一阵子吧!”害怕她回去,又为欧氏的事情弄得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