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事生非还好说,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坏人婚姻”的罪名可是不小,万一与“伤风败俗”联系起来,估计那最轻的也是浸猪笼啊!
“哈哈,好大的一顶帽子!”朱子洲这句话算是触犯了李二虎的真怒,本想给你们留个台阶,为什么你们偏要给脸不要呢?
“听你的意思,今日你家公子便是向应小姐求亲来的,对不?”李二虎高深莫测的一笑,郑重问道。
“是!”
“那就是了,你是求亲的,我也是求亲的,怎能说我坏人婚姻呢?”李二虎脸上笑意更胜,指着朱氏父子道:“我仰慕应小姐已久,今日特来求亲,你父子百般阻挠,究竟意欲何为?!我与那府衙公子乃是拜把子的交情,信不信我将你们剥皮抽筋,悬尸东门!”
“哇——”李二虎此言一出,那真的是满屋震惊!书院的教师嘴巴张的大大的一眼不眨的盯着李二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李木太——不要脸了吧?才来书院一天就要向应家提亲,你以为你是谁?偏偏说的那么正大光明,后来那番话本是朱子洲说的,竟然被李二虎绝妙的原话奉还,看来今天这个接风宴还真是热闹!
应夫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询问似的看向应默林,应默林先前也是微微一愣,后来见李二虎不经意的递过来一个眼神,霎时明白过来,对李二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应月儿婴的一声,早就羞不可耐,双手捂着通红的小脸,跑进了内堂,心如小鹿撞,怦怦跳个不停。本以为有李二虎出面帮助这次能逃出升天,没想到事情演变到最后愈加复杂,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亲”自己是注定逃脱不了!
“你——”朱子洲显然更是没料到李二虎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挖儿子的墙角,一介文人骂人的字眼本来就没学多少,指着李二虎直翻白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事已至此,李二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开口说道:“你以为你抄袭了一诗就能在此耀武扬威?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二虎啪的一合手中折扇,高声道:“刚才朱可所念的《滕王阁诗》和我刚才所背的《滕王阁序》都不是我们所作!”
“啊?”书院的诸位教师愣头愣眼的看着李二虎,都是抄的?
“正是,这一诗一序本是古代诗人王勃所作,千古流传,与那朱可公子却是毫无半点关系!若想求娶应小姐,你须要拿出点本事儿来!”李二虎暴怒的一拍桌子,心道,求娶,行!但是别忘了老子的小姨子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一个窝囊废吗?
愣了,这回真的愣了。这个王勃到底是何许人也,在座的诸人枉自背负饱读诗书之名,对王勃却是没有一点了解。但见朱可脸色铁青的一言不,朱子洲面沉如水,诸人敢肯定李二虎说的必定没错。难道果真如李二虎所说,这朱氏父子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副千古奇诗来逼应月儿下嫁?若是如此,这朱氏父子未免将天下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良久,在场的诸人都反应过来,一双双眼睛埋怨的看着他们。
朱可知道事情败露,心里暗自惊疑不定,王勃的滕王阁序是他游历洪都之时,花费重金在黑市上买来的一个孤本,原以为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为何这李二虎却如数家珍?
到底还是朱子洲阅历丰富,见此事再难抵赖,一脸恭敬的走出座位对李二虎一揖到底,面向众人道:“前日小儿拿来这滕王阁诗求我点评,我见此诗颇有才子之风,才在此献丑,没想到小儿竟然投机取巧,实在令老夫汗颜!幸蒙李老师指点,才不至于贻笑大方,这失察之罪,老夫愿领!”
这一席话说的正大光明,加上朱子洲满脸的悔过之色,书院教师纷纷点头,显然已被朱子洲的诚意所打动。
朱子洲见众人面色稍好,又沉重的叹息了一口道:“哎,天下当父母的莫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老夫也不例外。奈何犬子可儿自从相识月儿之后就茶饭不思,誓此生非月儿不娶,老夫百般劝解,终是无用。于是想出一法,就是犬子若能做出一让老夫满意的诗词,老夫就会带他当面向院士提亲!没想到犬子不肖,竟然想出这个一个法儿来,让老夫颜面尽失!”朱子洲说到这,眼角似有泪光闪动,好像不再是平时书院那个高高在上的教师,而只是一个最平凡的父亲,这番声情并茂的演讲,早已深入人心,有这么个“不肖”的儿子,众人开始同情起这个“父亲”了。
“希望大家念在犬子年幼无知,又对应月儿一往情深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来夺得月儿的芳心!”
老狐狸!众人纷纷沉吟不语,但那态度已经完全偏向了朱子洲。李二虎却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朱子洲这一手玩的漂亮至极,先是大肆的贬低自己,只承担了一个失察的罪名,然后利用父子情深引众人的同情心,最后借助对应小姐的情深意重连抄袭诗句都是小事一桩了,见众人都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应默林,李二虎暗暗咬牙不已。
朱可听完父亲的一席话,也是双目含泪,上前一躬到底,悔恨道:“院士,小侄一时鬼迷心窍,才落下如此笑柄,念在小侄年幼,请再给小侄一次机会!”说吧,泪水滂沱,竟是不能自已。
到底是女人心软,刚才朱氏父子咄咄相逼,应夫人横眉以对,现在见到朱可那无助的样子,一旁的应夫人紧紧拉着安夫人的手,长吁短叹不已。
眼前的形势已经是一边倒,应默林有心说不,也是无能为力。他身为书院院士,但却不敢真的得罪这个朱子洲(原因后文将详细交代,提示一点,这两个人代表的是两种势力),当下只能点头道:“罢了罢了,在座的没有外人,念在朱贤侄年幼,这件事不提也罢!”应默林无力的挥了挥手。
“多谢院士!”朱可感激的涕泪横流,深深拜谢之后,趁人不备满是阴毒的盯了一眼李二虎,站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