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的宫室里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突然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突然抽出了袖子里的短刃,向对方刺去。
男人狼狈地避开,拂去脸上的人皮面具,柔声看向面前妖艳美丽的男人,说道:“阿暮,是我?”
顾惜暮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慢慢地走到了面前灰衣男人的面前,眼睛里有泪流了出来,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惜朝哥哥?”
男人看着这个已经坐拥天下的男人依然这样幼稚又可怜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将他抱在自己怀中,说道:“现在你确定了么?”
顾惜暮在阔别已久的熟悉怀抱里,贪婪地呼吸着:“哥哥,阿暮以为你死了。”我便生气地把身边负责去抓你的人都杀了。他没有告诉顾惜朝这些。
顾惜朝点点头:“我知道你已经要逼宫,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是月舞,把我救了出去,把我安顿在一个陌生的安全的地方。”
顾惜暮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哥哥的来意,他挣脱出他的怀抱,眼神尖锐道:“一年多以来,你从来没有联系过我,现在你却为了她,来找我了?”
顾惜朝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别扭的顾惜暮,又叹了口气道:“阿暮,你怎么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小的时候,见到我对哪个宫女多笑一笑你便要拿人家出气。现在你居然还是这样。”
他将自己的弟弟拉到一边的软塌上坐下,继续说道:“你不能娶她,你别对我瞪眼。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你要听吗?”
顾惜暮又像是小时候坐在哥哥身边听他讲故事的小男孩,他点点头。顾惜朝就开始讲了:“你知道父皇生前很是喜欢一个女子吗?你大概没有见过她,她不久之后就消失了。”顾惜朝的眼神中带着回忆:“她医术很好,当年母后和你母妃怀孕时就是她给了母后药,我便先出生了。”
他愧疚地看了一眼顾惜暮,发现后者没有任何反应,见他停顿只是问道“然后呢?”,他这才放心,继续说道:“父皇很爱她,但是她在民间早已嫁做他人妇。父皇当时是假意借由身体不好将她骗来的宫里,那女子知道之后很是生气,便要求回去。”
“父皇为了断她后路,于是借机除掉了她那夫君。强行将她纳为妃子,并想娶她为皇后。当时母后和你母妃都已经怀孕,她知道这两个女子都爱极了父皇,便在酒后让父皇做出了承诺,谁先诞下皇子,便立谁为后。”顾惜朝说道这里又看了眼顾惜暮。
他依然没有说话,他继续道:“于是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母后先生了我,害你母妃在冷宫那么些年。”
顾惜暮问道:“哥哥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顾惜朝看着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苏月舞是你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阿暮,你不能娶她。”
顾惜暮大吃一惊:“什么?那女子没有死?”
顾惜朝笑了笑,说道:“阿暮还是这样性急,故事还没完。”他又继续说道:“母后生下我后,她便向母后求了恩典,让她从皇宫里消失。后来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很多年之后,突然母后收到一封信,说是要求照顾她和皇上的孩子苏月舞。”
顾惜暮还在思索着,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但是也说不上来。
“所以,阿暮,不要娶月舞,你们这是乱伦。”顾惜朝总结道。
可是他不知道顾惜暮和苏月舞之间本来就不是一般男女的爱情,他更不会知道藏在顾惜暮心底里究竟是谁。
顾惜暮又问:“好,那我答应你,我不娶她。你呢?一年来好不好,在哪里?”
顾惜朝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谎言,心底一块大石落了下去。最好的谎言就是,真真假假掺在一起,根本让人发现不了。
想到顾惜暮问自己近况,他笑了笑:“我在月杀里面帮月舞。”
顾惜暮又问:“你喜欢苏月舞?”
顾惜朝想了想,很久之前自己似乎为了多见那个女子,一次一次地去拜访呢。他的眼睛里闪过苦笑:“没想到我们俩都喜欢上了她,她这样好。”眼神中有缱绻的眷念。
顾惜暮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望着自己的哥哥,嫉妒的快要发狂。
顾惜朝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起来,你与她母女也是有缘,当年我给你的那本《素问手札》便是苏月舞的娘亲留下来的呢。”
他拉了顾惜暮的手,像是幼年一样,两人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中交叠,顾惜暮任着他拉着自己往外走去:“走,我们去悔婚。”
他回过神来,柔声面对自己的柔弱的,没有得到关爱的妹妹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月舞,我希望你做我妹妹,能做除了皇后之外天下最尊贵的人,月影商会和月杀,我发誓我将尽力把它扩展到最大,希望能够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那天说过的话,苏月舞不禁有些感动。
她问道:“那么,大婚呢?”
顾惜暮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那就取消吧,我以后永远不再娶了。”眼睛故意晃过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闪过一丝绝望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