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舞心中一动,突然说道:
“在我幼年的时候,我娘曾经讲过你的故事。”
紫渊一怔,停顿了半晌,才说道:“是么?她是不是把我讲得特别不堪。”眉眼之中带着浓重的阴郁之色。
苏月舞笑道:“才没有呢,她说你是这三界之类的第一美男子呢,而且功力通神,就是性子固执了点儿。”
紫渊一怔,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样啊,哎,我确实有些偏执,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上,观点已经转不过来了。”
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低下了头,心里涌起浓重而苦涩的懊悔。
只是人事全非,当年青春倩影,如今魂飞魄散,连白骨灰烬都不剩一点。
懊悔又有何用呢?
紫渊想起那些与簌簌相处的往事,才不过数十年而已,在这离境之中,光阴流速极其缓慢,根本就没有多长日子。但偏偏在紫渊看来,却是恍如隔世一般。
苏月舞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心里微微有些歉疚,之前听灰祺叔说过,自家娘亲和这位紫渊上神有过一段情债,没想到却是这般刻骨铭心。
苏月舞顿了顿,说道:“小女子一时失言,勾起了上神的伤心事,还请上神恕罪则个。”
紫渊摆摆手,淡淡地说道:“无事,你先跟我到内堂来吧。”说罢眼光突然瞥见某处,顿时就移不开目光了。
苏月舞一怔,顺着紫渊上神的目光看去,见到了自己身上的那块娘亲赠予的玉石。
“原来她一直都戴在身边。”紫渊喃喃自语道,挥手招呼苏月舞进了内室。
“月舞啊,你现在实力已经大进,但是要想安然将苏倚天从天界带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紫渊的语气中带些平时不常有的郑重。
“我与上代天帝约定过了,不得理会天界中的琐事,上次救出天天已经惹得天帝震怒了,如果这次再帮你将天天带出天界,恐怕会引出破天岛中的那些老怪物。到时情况可就不妙了。”
“老怪物,比你还老么?”苏月舞噗嗤一声笑道。
紫渊摇摇头:“没我大,却也差不多,都是最早到达破天岛的那批人,是上代天帝的拜把子兄弟。上代天帝临终之时曾经交代过他们。要求他们务必世世代代守护这方岛屿。其实嘛,我也知道,他们的存在,就是给我一个威慑而已。”
他一脸傲气地说道:“其实那群老家伙实力都比我还差上好大一截,和你倒是不相伯仲。真的打起来的话,我倒是不怕,只是怕连累了你们。”
苏月舞一笑,说道:“如今天天的实力怕也不恢复了八成,只是记忆还未传承,临场经验到底有些补足,等到天天彻底恢复过来的时候,我们娘两儿就齐心合力地闯出这破天岛!”
“所以,上神的好意月舞心领了,只是这事情,确实与上神无关,月舞不远波及上神,上神能将天天从岚阁救出来,月舞就很感激了呢。”
紫渊上神不置可否。沉吟道:“以你现在的功力,闯出去倒是未尝不可,只是你们不知道天界隐藏的实力到底有多深,这么莽撞的话,迟早会暴露的!”
苏月舞心中忽然一动,若有所思,问道:“前辈这离境和天界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紫渊道:“这离境乃是我以法力构筑的一方世界,与外界基本上算是隔离的。”
苏月舞沉吟道:“我观离境之中,元力充沛,应该是修炼的好地方,我干脆在这个地方一举突破天玄九层,到时谁都不怕了。”
紫渊一怔,倒是没想到,面前这女子竟是这般硬气,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赞叹道:
“果然是清妍的女儿,这神情,和你娘当年找到我,下定决心想要下凡和凡人生活时,简直一模一样。”
苏月舞轻轻地笑了笑,紫渊上神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
“忽然记起一件事,你娘亲的仙元还在我这里,正好交予你。”说罢从书房的立柜中取出一个红木匣子。
苏月舞见他双手捧着匣子,显然是对这匣中之物,看得极为重要。心中有些触动,看向紫渊的目光中不免带了几分伤感。
紫渊凝视着这红木匣子,足足看了有半柱香时间。
苏月舞见状也不出声打扰,只是一旁静静地等着。这么顿了半晌,紫渊才回过神来,缓缓打开了那他珍重已久的匣子。
匣子一经打开,霎时散发出了逼人眼眸的光芒,那光芒中正而平和,带着丝丝暖流,渐渐渗透进入了苏月舞的体内。
苏月舞细细感受着那白光带给她的滋养,心中舒畅无限,这是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她能体会到,这白光带给她的莫大的亲近与安慰。
那仙元散发出的白光持续了半刻种,才缓缓消散。紫渊上神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这颗仙元,将它交给了苏月舞。
苏月舞结果娘亲的仙元,细细查探起来,这时见娘亲的仙元与林孤鸿、江凌波的大为不同。
林孤鸿、江凌波在人间居住多年,人间灵气稀薄,仙元也日渐萎缩,那仙元周身的白芒已不似当初那般纯净耀眼。
而清妍的仙元一直被紫渊留在离境。离境乃是三界之中元气最为充沛最为纯净的地方。清妍的仙元得自天帝一脉相承,本就纯净无比,此刻时隔多年取出,竟是纯洁如初。
“这仙元,乃是你娘亲的本命法宝,其中蕴含着她毕生的修为。我将它交给你,等于是将你娘亲的修为也全数传授于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紫渊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