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寂静,甚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草木的遮掩下,陈澈摸了过去,悄然潜行至距离更近些的蒋小六身后,眼神发狠,盯着最致命的后颈部位。
然后。
极为果断地拔刀。
哪怕过去几年,两人一同劈过几次柴,算是熟人,但此刻完全没有丝毫手软,骤然发力,向下一割。
呲~
血水四溅!
虽然柴刀算不上锋利,但割开后颈皮肤,却比想象中容易,划开皮膜,暗红色的血液飞快地流了出来。
“唔——”
蒋小六扭过头,望向陈澈的两只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随后飞快失去了神采,没了生息。
陈澈握着染血的柴刀,有些出乎意料。
杀人,竟如此简单?
夜风吹拂。
一阵阵血腥气息,随风潜入蒋权鼻息间,使得那肥大通红的鼻头,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他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抬眼望向面前杀死自家侄儿的凶手:“你,你是陈澈?你居然还活着!”
“是我,你不是盼我活着吗?”陈澈眼神冰冷,一步步靠近,持握着染血柴刀:“怎么,改主意了?”
蒋权心中骇然,踉跄后退了半步。
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一个靠女人养活的废物,怎么转眼间,成了如此恐怖的凶徒?
他又是如何逃出山神庙的?
而且,自己天生鼻敏,为什么不曾闻到任何气味,人都到面前了,竟还是无法闻到陈澈身上的气味?
只有淡淡草木清香。
难不成,眼前这个家伙,并非陈澈,而是草木成精?
思索间。
蒋权的视线,猛地撞上了陈澈冷厉暴戾的眸光。
眼眸乃心灵之窗。
一个是刚杀过人的凶徒,另一个却是在整日生活在府邸中,讨好主子的老奴才。
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蒋权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原本那一点点搏命的想法随之瓦解,扭身就逃,向山下狂奔而去。
他心想着,自己打不过,还逃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