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灵儿姑娘找奴家有何事?”诗艳色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女子笑颜如花,配上那如同艳阳般灿烂的红衣,眉间火红的朱砂痣好似最亮丽的风景,几乎要敛尽世间的一切色彩,美得张扬而又邪肆,而她身后的男子,一袭清透的白衣,墨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容颜惊艳,举止邪气,极致的白配上妖娆的红,分明是两个色调的极端,此刻那样安静的融合在一起,却美得令人心颤。
灵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片刻之后方才敛着眸子低声说道。“太子妃想请诗姑娘到府上做客。”
“太子妃倒有闲情雅致,只可惜我家诗诗没时间,本王尚觉得诗诗陪伴本王太少,哪里有时间陪伴闲杂人等。”殷秀一脸的傲慢,显然没有将太子妃放在眼底。
灵儿心中一急,若是请不到诗姑娘只怕受罚是免不了的,想到云若烟狠戾的手段顿时打了个寒战,“太子妃心疼太子夜夜在宫中熬夜通宵,听闻茶能醒神,却偏偏太子只爱诗姑娘泡制的茶水,特意请诗姑娘到府上指点太子妃煮茶之道,还请凌王体谅太子妃一片苦心。”灵儿说话大体有礼,声音不缓不慢,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丫鬟。对于殷秀称太子妃是闲杂人等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
“承蒙太子妃不嫌弃。”诗艳色淡淡一笑,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她正愁没有借口上太子府见云若烟,想不到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那么她岂有不去之理。
殷秀见诗艳色脸上睿智的浅笑,知晓这个女子非去不可,虽然心中不乐意的很,恨不得如那日里所说就将这个女人时刻绑在身上,以免一脱离了视线就会招惹上是非,可是若然强势将她扣下,定然会惹这个丫头生气。
“诗姑娘愿意同奴婢走一趟么?”灵儿面目喜色,低声说道。
“灵儿请带路。”诗艳色微微颔首,正欲起身却被殷秀拉住。
“本王随你一起。”他哪里放得下心这个丫头孤身一人再进狼窝,太子府是埋葬诗君雅的地方,是这个丫头心中最痛苦的地方,何况殷离尚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如何能够放得下心。虽然过往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但是这个丫头的痛苦他可是看得清楚,一个温软如风的女子如今要变成今日这样隐忍坚强的地步,那疼痛究竟得多么的磨人,大手轻轻摩挲着诗艳色手腕的位置,好似忆及这个淡然无波的嗓音,那日里在隧道中他是这样的问的,你可知晓经脉俱断的疼痛,那时候她只是淡淡的笑着,我知道,简简单单三个字如今忆及竟然觉得心疼难忍,殷离,你一个大男人究竟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太子妃宴请的是奴家,而且只不过是茶道的切磋,去去便回,两个女子一起,若然王爷去了只怕诸多不便。”诗艳色淡淡一笑,已然站直了身躯。
“诗诗……”殷秀微蹙了眉目,脸上邪魅的浅笑尽数敛去,那本该邪光流转,放荡不羁的黑眸此刻尽数被淡淡的担忧所取代,诗艳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殷秀那双眸子此刻太过于漂亮耀眼,以至于都要让她沉沦其间无法自拔。那是怎样一双眸子,好似冬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又似乱了的一江春水,又柔又软。淡淡的温暖在心口间萦绕,诗艳色这一次才切实的感觉到了殷秀的担心,发自内心的担心,那股暖暖的感觉就那样轻轻荡漾着,怎么也忽视不了。
“王爷若是担心奴家的话,晚些时候给奴家准备一桌好吃的东西吧。”诗艳色突然低下头颅,薄唇就贴在殷秀的嘴角,淡淡的一吻夹杂着女子唇瓣的柔软温暖以及那若有似无的魅香。微微触碰已然退开,咯咯的笑声清脆的响起,女子艳红的轻纱随着微风飘扬,好似一只飞舞的蝴蝶,阳光下,尽情的绽放着它独特的美丽。
“诗姑娘请……”灵儿脸颊微红,显然对于诗艳色大胆的行径和轻佻的话语很是不好意思,听闻夜妾行径开放,完全没有男女之别,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真不明白太子妃怎么会将如此一个轻佻的女子看作是大敌。
诗艳色点了点头便朝着府外的方向而去,小蛮在诗艳色离开后也紧跟在身后离去。
直到再是看不到那抹艳色,殷秀依旧静静的凝立在凉亭内,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诗艳色亲吻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子淡淡的芬香。
“王爷,诗姑娘此去……”公孙止见自家王爷那陶醉的模样顿时有些不耻,不过诗姑娘的安全更加重要,他还奇怪着怎么王爷会同意诗姑娘孤身入狼窝呢。若然当真诗艳色才是真正的诗君雅,那个假的太子妃怕也是个狠角色。
“料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殷秀浅浅一笑,开始思索那女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这个丫头去究竟是为了哪般呢,那神情,分明就好似已经等候不及,就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一样,诗诗,我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小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唯有这样我才能够放心的让你孤身一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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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以身试毒
太子府还是记忆中的素雅婉约模样,亭台阁楼,假山小榭,哪里该种花,哪里该植树,哪里该是小桥流水,尚记得当年刚刚成婚之时,皇上赏赐此座宅邸,那时候殷离慎重其事的将钥匙放入她的手心,君儿,以后我们的家由君儿当家作主。那时候她还笑着说,当家作主的都是男儿,该由夫君当家作主才是。那时候殷离是怎么说的,这天下君是舟,民是水,而在这座府邸,我是舟,君儿是水,我的以后就靠君儿呢。心太里我。
“阿离,你是准备吃软饭么?”那时候她尚有些孩子气,说话的口气又傲又倔定然让人很是不喜吧。
“女子由熟悉的环境嫁入完全陌生的环境,离了血缘至亲的亲人,而要融入到自家夫君的生活中,相夫教子,我自是要给我的君儿更多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诗艳色已经不太记得殷离当时的神情,只记得那声音又软又柔,好似荡漾的春水分外媚人。而她则被那样一滩春水迷惑了心神,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诗姑娘,你怎么了?”灵儿见诗艳色停下步伐顿时低声问道。
“没事……”诗艳色低低应了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好看的眸子却是微微敛着,长长的睫毛好似落水的蝴蝶一颤一颤的,掩去了眉目间一闪而过的迷蒙光泽,那些记忆越是深刻,此刻忆及就分外的疼痛,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温柔尽是这般的残忍,一个男人的心机能够如此深沉,像是一把戳了毒的钝刀,时不时在你身上狠狠刺上两下,不会死,却痛不欲生。她的疼痛,她二哥的疼痛,还有她诗家人的痛苦和鲜血,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狠戾的光泽。
云若烟等待的地方叫做云烟亭,诗艳色远远的便望见那女子一袭清透的白衣静静的坐在凉亭的石凳之上,袅袅升起的雾气中依稀可以看到那女子温软婉约的清雅面容,唇角含笑,眉眼微挑,简单的流云发髻更显那个女子清雅动人,好似春日枝头盛开的白梨花,素雅漂亮。一投足一举手都将诗君雅的神韵模仿到了十成,即便是诗艳色本人也有微微的失神,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经常坐在凉亭内煮茶。
“奴家见过太子妃。”诗艳色此刻已经到了凉亭内,朝着云若烟微微福了福身,嘴角尽是没心没肺的浅笑,神态妖媚,艳红的衣袍随风翻滚,卷着墨色的发丝,张扬而又邪肆,那女子好似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又似夏日里最炙热的艳阳,配上如此妖媚的绝色,云若烟装出来的清雅婉约瞬间失了色泽,好似刚刚那凉亭内煮茶的温软女子,此刻在那艳阳面前瞬间变得暗淡无色。
“诗姑娘无需多礼,请坐……”云若烟淡淡一笑,如水的眸子静静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却见诗艳色那娇媚动人的浅笑,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一个低贱的夜妾,一个靠色相而生的女人,凭什么笑的那样张扬高傲。
“多谢太子妃。”诗艳色嘴角的笑意深浓了几分,也不拒绝,就坐在云若烟的对面,小蛮站立在凉亭之外,一言不发。
“诗姑娘果然天香国色,难怪凌王为了诗姑娘不惜夜闯皇宫,当真一怒为红颜,艳羡多少美人啊。”云若烟声音温软动人,目光盈盈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让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眼底的情绪。
“太子妃谬赞了,奴家哪里有这个福分。”诗艳色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对上云若烟打量的神色也不见半分的退怯。“比起奴家,太子妃才是整个天下女子嫉妒的对象,即便奴家当初在巫族也略有所闻,太子妃本身才情不说,太子对太子妃可是宠爱有加,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云若烟捂嘴轻笑,“哪里有诗姑娘说的如此夸张。”
“太子妃闺名诗君雅天下谁人不知,听闻当初太子为了迎娶太子妃刻意从冰城移栽千树梅花,成亲四载依旧只有太子妃一人,那时候奴家可是以太子妃为榜,即便做不得那高雅的女子,也要漂亮的灿烂一回。”诗艳色低低的笑着,声音又酥又软。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