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流溢而出。
情桑,快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很快就会做到,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的,只要是你想要,哪怕倾其所有我也必将得到手。
那抹淡笑是温柔与宠溺吧,诗君雁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无情与桑落也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她还以为桑落是没有心,他想到了什么,想到了谁,莫不是桑落心中也珍爱着一个人,他所有的温柔和宠溺都给了那个人,剩下的只有冰冷和无情,那么那个女子定然很幸运吧,毕竟被桑落这样的男人宠着,那得艳羡多少国色天香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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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卿是佳人(13)
桑落的温柔与宠溺也仅仅只维持了片刻便恢复成一贯的清冷和疏离,也没有再追究先前诗君雁的话题,桑落不提,诗君雁自是暗暗松了口气,疲惫涌上来,再次在疼痛中陷入了沉睡。舒骺豞匫
诗君雁原本以为那疼痛只是开始的刹那,后来才知晓那疼痛就没有间断过,一波比一波凶猛,她在疼痛中昏迷,然后又在昏迷中痛醒,一直到最后忍不住完全陷入了昏睡当中。
身子沉睡着可是意识却依旧清醒,清晰的感觉着那疼痛撕扯着自己的血肉,碾磨着自己的骨髓,如何也断不了的疼,那种苍白无力的疼,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其蔓延,身子动不得,分明已经是疲惫至极,可是意识却依旧被钻心裂肺的疼痛侵蚀的无法入睡,似乎除了忍受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样吧,真的很疼,真的很累,累到再也无法支撑,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桑落是唬她的吧,说什么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就能够破茧成蝶。
那一睡便是一月有余,诗君雁一次都没有醒过,虽然残留着一口气,人却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若不是细看,好似根本没有生命特征一样。
香儿如同往日里一样替诗君雁擦洗过身子,然后又强行喂了些流食便出了小屋,远远的便看见桑落站在诗君雁住的小屋外,这些日子主子也常来,却从来不进去看望,每次都只是停留片刻之后便离去,只是以往主子都是夜间才来,从来没有在白日里来过。香儿低垂着头颅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主子,她知晓自己之所以能够被留下,便是因为她与诗君雁最是熟悉,不过这样就够了,谁能够想到她最后能够留下来还是唯一醒来的一次,诗君雁指明要她照顾。那女子是知晓的吧,不计前嫌,真傻,更傻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傻傻的期盼着,就像诗君雁明知道活不下去却依旧苟延残喘,即便平添痛苦也不愿意放弃,便是这份同样的倔强,让她放下所有的隔阂,专心的照顾诗君雁。
桑落好似没有听见一样,连眼皮都未动一下,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似乎只是在远山间穿梭。w7cz。
香儿走了几步咬了咬唇瓣又停了下来,“主子,四少今日只吃了几口。”那女子吃的越来越少,先还能够喝上一小碗粥水或是补汤,此刻每日即便她喂得勤快,每次也只能喂进几小口,而那女子的身子几乎是日渐削瘦,本就单薄的身子若不是被被单遮着,只怕一阵风都能够将她吹走了,她每次替诗君雁擦身子的时候都忍不住心酸,那原本还算丰腴的身子此刻只剩下皮包骨,甚至力道大了还会觉得磕手。她不明白既然如此痛苦难耐为何还要撑着不肯放手,只是她不得不佩服诗君雁的意志,即便不是感同身受,她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诗君雁的痛苦。
桑落眉目微动,袖中的大手似紧了几分,却是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也没有接口,那淡然的模样好似对于香儿所说的话语漠不关心一样。
“主子,再这样下去妾身担心四少会撑不住,四少已经是强虏之弓了。”香儿突然跪倒在地,她突然就不妒忌了,主子说得对,她们都不般配,她们有的只是执念,是痴迷,而诗君雁有得则是勇气,是毅力。“妾身给四少擦澡的时候四少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而且这几日四少饮食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日几乎吃不进任何的东西。”
“她不会死的。”桑落风淡云轻的开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得笃定。
香儿微微一愣,“主子在意么,在意四少的生死。”她知晓自己是有些斗胆了,可是很想知道。13852323
“你放肆了。”桑落低低的开口,眉目微微眯起,袖中的大手愕然紧握了几丝,虽然口气依旧淡然,只是那份从容已然不在,他要她坚持下去,她就必须坚持下去。她不能死,若然死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还有资格。
“香儿只是希望主子去看看四少,给四少指明一条活路。”香儿蓦然跪伏在地,神情间尽是恳求。
“我以为你希望她死。”桑落平淡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儿,这是他头一次正视这个跟在他身边近三年的女子,也看清楚了香儿的容颜。在此之前,除了名字,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与他来讲,任何人与他除了价值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意义。
“四少总有渗透人心的魅力。”香儿低低的开口,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顿时脸颊微微苍白,“妾身只是……只是……”
“够了,你做好你的事情即可,除了她自己,谁也帮不了她。”桑落嗓音清冷了几丝。
香儿知晓桑落已然动了气,当下也不敢再忤逆桑落的意思,跪伏着身子退了出去。
许久,桑落都保持着静然凝立的姿态,单手负在身后,长及脚裸的发丝微微荡漾,清明的眸子落在远山笼罩的深处,山谷即便是春日依旧雾笼烟笼,将一切熏染的好似羞涩的少女轻纱掩面。春日的阳光是暖意翁然的,凌乱的散在山谷每一个角落,细碎的阳光洒满了桑落一身,他却感觉不到暖,似乎还不及那女子眸中的灿烂来得温暖。
低低的叹息声几乎微不可闻,悄无声息的步伐缓缓步入简陋的茅草屋内,桑落脚步似透着几分迟疑,却只是片刻从容不迫的走至床畔的位置,那女子双颊苍白,因为瘦削的缘故两颊的骨骼分外的明显,眼眶深陷,眼底有着深黑色的印记,薄唇干涸没有光泽,一头青丝也不如往日黑亮,若不是那睫毛偶尔轻颤,那床上的女子几乎微弱的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迹象。
终究是有些强求了么,桑落眸光微敛,诗君雁毕竟不是他的人,终是难以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置之死地而后生,顺我者昌,并非让她跟从他,而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力量是人无法扭转的,在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你唯有顺着它,绝地才能逢生,诗君雁拥有世界上最干净的一颗心,人体内所有的血液循环都来自于心脏,而诗君雁的心可以排解世间万毒,让毒素进入心脉,这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此刻诗君雁拒绝毒素进入心脉,那体内数百种剧毒侵蚀着其他肝脏筋脉,所以她才会一日比一日虚弱,然后等到所有器官被毒素完全侵蚀最后衰竭而亡。此刻诗君雁的所有感官全部被自己锁住,若然她不能理解到这层面,谁也帮不了她。
微微探下身子,冰凉的指尖落在诗君雁的唇瓣之上,再不复往日的温软,似乎忆及那夜里那女子几乎是大胆的挑逗,他一生遇人无数,他手下哪个女子不是自小修习媚术,而面对诗君雁那毫无招数可言的媚术他竟然有那么一丝颤抖,桑落突然弯下身子将那床上的女子带入怀中,鬼魅般的身子瞬间消失在茅屋内。
屋内篝火通明,篝火上烧着的热水冒着袅袅热气,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春日里略显炙热。
入溺题君。桑落探了探水温,方才将那女子抱起,缓缓褪下那女子身上单薄的亵衣,虽然香儿描绘过,可是亲眼所见桑落依旧微微蹙了眉目,那原本玲珑丰腴的身子此刻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哪里还有半丝柔软温暖,抱在怀中尚觉得那骨头磕的肌肤有些疼痛。桑落将那女子放入热水当中,淡淡的药香弥漫,那女子一点动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