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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第1页)

了哦

☆、第二章 许我一世有枝可依(2)

诗君崎将珊瑚小心翼翼的放在小溪的一块大石头上,蹲下身子便欲脱去珊瑚身上的鞋袜。

“你做什么?”珊瑚又气又急,再不复先前的风淡云轻,若不是双腿动弹不得,此刻早已一脚将诗君崎踹开,饶是如此,那原本素净的面容顿时变得绯红,眼眸里也升起一股淡淡的怒意。

“感受生命。”诗君崎勾唇浅笑,“珊瑚,你尚年轻,心境却老得好似年过八十的老人家,无欲无求,对什么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姿态,我只是想要让你感受到自然的神奇与美丽,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万物生生相惜,山穷水尽看似已至尽头,可是若是换个角度,换个方向,你会发现前面已经是辽阔大道任你飞翔。”君诗动双下。

珊瑚如同雷惊一般愣在原地,任由诗君崎卷起她的裤腿,将那玉白的脚裸浸入水中,清澈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裸,阳光透过水面洒在脚裸之上,溪水交替不息,水流不急,恰到力度的轻轻拍打着脚裸,她有多久不曾如此肆意过,在巫族夜妾是没有地位的,所以夜妾也是自由的,没有一般女子的矜持与束缚,那个时候她也如同所有懵懂的少女一般对一切充满了希望,只是后来她才知晓希望不过是人心中所想所愿,那是一种贪婪,是人心欲望所求,那是念,那种欲愈是强烈,便愈像是戳了毒的刀,一刀一刀都刺在胸口最柔软的位置,又似午夜轮回的梦魇,让人痛不欲生,“你知道什么?”珊瑚声音尖锐了几丝,好似诗君崎那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他是高高在上的诗家二少,呼风唤雨岂会明了一个夜妾有念想,有希望的悲楚和疼痛,他怎么会知晓被人轻瞧,被人如同最低贱的奴隶一样被人玩弄利用的悲哀,岂会明了孤身一人的软弱与无能为力,哪怕倾尽所有也无法扭转自己的命数。夜妾没有名字,没有姓氏,没有亲人,她们有的只是短暂一瞬的生命,如同昙花一现,哪怕再是灿烂,也不过朝夕的美丽。她早已告诉自己她不再是夜妾,她是珊瑚,她绝对不会像任何一个夜妾一样,如同燃烧的火焰努力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幸福,去追寻所谓的庇护之所,只求有名有姓,死后有座碑,有人会在忌日之时偶尔会记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14967626

若然是她,她宁愿无棺无木,裹床草席葬身与泥土,与那草那花融为一体,也好沾染些花草的灵性,将这一身臭皮囊沾染的世俗之气洗涤干净,她生来便什么都没有,死后也什么都不要留,散与这天地,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也不要有来世,只求有那么一缕魂魄散与这风中,最后闻闻这世间的气息。

诗君崎静静的坐在珊瑚的身边,哪怕这女子气息变得极为尖锐也是一脸淡然的浅笑,微微侧过身子,大手拨开珊瑚额前的发丝,诗君崎的眸光很温软干净,像是揉进了夏初阳光的温暖,“珊瑚,有我在,别怕……”那声音又软又柔,好似要将那女子心底所有的忌讳和伤口抚平,他知晓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她有自己的执念,自己的思想根深蒂固,若要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必将难于上天,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有他在这里,他绝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守着那座空城看时光流逝,看岁月变更,最后孤身一人老去,死去,绝对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坚强的来,坚强的走,在他眼中,哪怕她再是坚强,再是聪慧,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有着女子该有的喜怒哀乐。

“怕……”珊瑚冷笑出声,“我若是怕岂能活到今日,岂能成为凌王得力的助手,二少,我不是夜妾,你不要用如此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是珊瑚,是思韵楼的珊瑚。”

“珊瑚,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小女子。”诗君崎低笑出声,对于珊瑚的歇斯底里好似没有察觉一样,眉目温软,笑容坦荡。

那样洒脱肆意的笑,哪怕是珊瑚也再是生不出更大的脾性,何况她向来冷情自主惯了,只是片刻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敛去了脸上的怒意,缓缓勾起一抹风淡云轻的浅笑,“二少都是这般哄女子开心的么。”

那笑疏离淡然,好似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珊瑚,那个高强耸立孤立无援的女子,诗君崎虽然不喜欢,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有些无奈的一笑,“珊瑚,我家君儿性子任性调皮,哪里需要我去哄,宠她的人太多了。”

提及诗艳色珊瑚身上的刺一点点收了去,“二少,我不会去巫族。”那个地方她发誓她一生都不会再踏足,她早已不是夜妾,不是巫族的人。“二少这景色也欣赏了,大道理也讲了,若然无事的话随意找间绣房将我放下,我自可回去。”10nlk。

“你不想去,我们便不去,等你想去之时我们再去。”诗君崎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要反对的意思,突然起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终是不耐烦了么,珊瑚本以为诗君崎是要丢下她离去,这样也好,虽然得在这里呆上些时辰,不过也不是没有离去的法子。一路上她留下过不少的暗号,却一直无人寻来,想来是被诗君崎毁去,若然他离去,她自是可以寻到自救的办法。这么多年,虽然是帮殷秀做事,可是殷秀对她还算宽松,对于她建立自己的小势力也不干涉,只要她仍旧提供他想要的信息。这也是她跟了殷秀这么久的原因,殷秀早已与她讲明,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只不过合作的终结得由殷秀说了算而已,如此时机那合作的关系怕也要到尽头了,她也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

珊瑚还在思索的当下,却见诗君崎从马车里取了食物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带来的,那食物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和热气,如今想来,她似乎从未吃过干粮和冷掉的食物,荤素搭配,一点也不马虎。这个男人,分明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珊瑚莫名有些气结,“二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况二少还有要事在身,岂能陪着我一个残废之人在此荒度时日,我不知道凌王与二少交代了什么,二少只管交我放下,去办自己的事情即可。”珊瑚自认为自己说的很清楚,可是对面正在整理膳食的诗君崎却是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她自认为耐性极好,也被磨得有些咬牙切齿,半响之后好不容易诗君崎开了口,却是一如既往轻松的口吻,“珊瑚,这是方才山下村民送来的熟食,你尝尝看。”

珊瑚脸色蓦然变得铁青,一手扫落诗君崎递过来的食物,“二少,我只是腿脚废了,还不至于沦落到处处要人照料的地步,我要如何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二少不觉得自己的行径与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了么,各人对生命的诠释和理解各不相同,我觉得是我所想要即可,二少又何必横插其中,我看你是凌王的亲人方才对你以礼相待,二少不要得寸进尺才是。”

诗君崎先是一愣,转而低笑出声,对于珊瑚的滔天大怒也没有半丝的生气,卷起袖角将珊瑚脸上溅上的油渍擦掉,珊瑚明白诗君崎的动作,却是僵硬的躲开,卷起袖子胡乱擦拭了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脸色愈发的难看,她如此多年沉积的镇定与冷静,今日竟然几番失了控制,这个男人分明就有圣人的耐性也磨完的本事。

“二少若是明了我的意思请先行离开,我自有离去的办法,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各不相干。”最后一句话珊瑚冷了嗓音,若不是不能走动,怕是早已起身离去。

原本还浅笑盈盈的诗君崎当下凝重了脸色,眸光依稀可见淡淡的怒意,虽然隐忍的极好,珊瑚却依旧感觉到了诗君崎气息的变化,他似乎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不过珊瑚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解释些什么,她所说的不过是心中所想而已,她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所想的不管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与她没有半分干系,她只不过想要过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罢了。

“最后一句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珊瑚,若你不是女子,我定然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般冥顽不灵的女子。”诗君崎气的不轻,什么叫各不相干,说到底他的掏心掏肺,人家都当成狼心狗肺了。

“二少若要乖巧温软的女子世界多的是,只要二少一声令下,定有万千美人愿意投入怀抱,我便是如此不讨喜的性子,二少若是看不惯的话,自便……”珊瑚低低的开口,平静的眸子无波无澜。

诗君崎先前只觉得这个丫头漠然,如今这个丫头要是狠起来能够将他活活气死,这张嘴哪里能够这般牙尖嘴利的,哪里能够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语,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心中没有他,想到此处,诗君崎再大的脾性也敛了去,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委屈和无奈,“话虽如此,谁让我谁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女子。”

☆、第三章 许我一世有枝可依(3)

委委屈屈的话语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口中,即便珊瑚想要假装没有听见也不行,眸光间尽是诗君崎那略带着几丝委屈,几丝无可奈何,却有甘之如饴的神情,她自认阅尽天下虚伪作假面容,自认对任何男子的表白都能够风淡云轻的一笑而过,可是没有一个男子如诗君崎这般大胆,像是捏着她的软肋,让她无所遁形。“那是你的事情,与我……”珊瑚的话尚未落音,只觉得腰身一紧,整个人已然落入诗君崎的怀中,近在咫尺的是诗君崎放大的面容,鼻尖萦绕的尽是诗君崎的气息,淡淡的酒香夹杂着男子独有的霸道气息,将她紧紧虏获,她似瞬间跌入一座迷城,城中花香弥漫,那座城分明是她亲手打造,此刻却多了孤城中不该有的东西。生命,生长的肆无忌惮,甚至想要虏获她的主宰权。那种霸道气息无处不在,缠着她,绕着她。

珊瑚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到底不曾遇到过如此大胆行径的男子,以往不是没有被人爱慕过,可是她自有办法让人近不得身分毫,哪里如同此次这样完全失了掌控,从一开始便如同待宰羔羊完全被人拿捏在手。

诗家二少她仅仅只见过一次,她至今依旧不明了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了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子与她以前所接触的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一样,让她无论是主动出击还是按兵不动都始终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

怀中那原本浑身都是倒刺的女子此刻慌乱的好似被雄鹰发现不知所措的小兔子,此刻的她与他家的君儿一模一样,哪里还有半分与世隔离的淡然与冷漠,像是受惊的鹿儿一样水润的眸子那样慌乱无措的盯着你,能够将你的心都给揉碎掉。诗君崎原本只是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绝情的话语,哪里想到能够收获到如此动人的一幕,女子素净婉约的面容近在眼前,雾气盎然的眸子因为慌乱的缘故微微泛红,衬得那本就水润干净的眸子愈发的晶亮,楚楚动人,娇俏的鼻,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启,好似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引诱着来往路人的采撷。诗君崎哪怕不动如山,心性坚定此刻也被you惑了,毫无技巧的女子魅香,那是独属于珊瑚的气息,婉约中透着魅离,优雅中透着狂野,又带着那么几丝迷惘和楚楚可怜,那是男人致命的劫,诗君崎从来就知晓自己躲不过,有那么一个女子好似天生就是为了他而存在,虏获着他的心神,让他无处可逃,也不想逃,就像沉溺其中,哪怕是条不归路,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男子的霸道,女子的娇柔,完美的契合好似上天的安排,珊瑚此刻乱了,眼前的男子那样认真深情的看着她,却不带丝毫让人觉得反感或是污秽的欲望,那是一种念想,发自内心的念,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的,“诗君崎你……”

“珊瑚,顺着自己的心走……”诗君崎低低的开口,硬生生将即将崩溃的欲望压抑在心底深处,这个女子值得更好的对待,他纵然可以罔顾礼数,却不能将这个丫头吓坏了。

“你……你放开我……”珊瑚眉目微微敛着,一并将眼底慌乱的情绪掩藏了去,不安分的想要挣脱诗君崎的怀抱,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她的心,要将她一手安排好的生活击溃打乱。10nlk。

诗君崎眉目微微蹙起,此刻似乎已经有了微微的进展,至少这个女子将自己的话当真了,但是现在是再进一步还是以退为守,诗君崎这颗掌管天下生意而不乱的头脑,此刻却因为一个小女子的心思而百转千回绕不清楚,最后为避免太快会将好不容易有了的进展抹杀掉当下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缓缓松开手让珊瑚继续坐在岩石之上,蹲下身子,替她擦干脚穿上鞋袜。从头到尾珊瑚看都未看他一眼,难免让诗君崎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自那日里之后两人的关系会缓和些,谁知晓珊瑚完全将他无视,那种疏离不显山不露水,可就是如同蚂蚁蚀心一样让诗君崎觉得浑身都难受。可是却偏偏拿那个倔强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几日因为珊瑚的无视,诗君崎觉得心中郁结的紧,而他这几日又收到消息,因为思韵楼主人的失踪,望月山庄庄主欧阳行风以及杜宇等人都在找珊瑚的下落,他要得到这女子的心正愁着不知道如何下手,岂能给那些虎视眈眈的情敌机会,不过他们几年前一点机会都没有,如今有他在,他们更是别想,他最担心的是珊瑚会不愿意治好她的腿,殷秀也说过他曾经有提过帮珊瑚找大夫医好腿,却被珊瑚拒绝,他此刻忧虑的反而是这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愿意终身残废也不想要医好这腿。是怕治不好会失望,还是有别的原因,只怕前者的原因不大,毕竟珊瑚的心性极为坚强,绝不是畏缩之人。那么究竟是什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珊瑚腿脚残废,又是什么让她不愿意医好她的腿,当真仅仅只是因为夜妾身上日积月累的毒素导致的么。屈委却奈想。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人深入巫族去寻找原因,只是他不想这么快便知晓那个女子所有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加愿意珊瑚自己告诉他。

“二少,珊瑚姑娘不愿意吃东西,奴婢……”一丫鬟作扮的女子匆匆而来一脸难色的看着诗君崎,手中还端着未动过的膳食。

诗君崎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膳食,“你先下去。”珊瑚这几日不愿意见他,所以他一直都吩咐身边伶俐的丫鬟在照看,连带游山玩水的行程也耽搁了下来,在这郊外的别院里呆了好几日。

“是……”丫鬟微微颔首,走出几步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脸胆怯的低低开口,“二少,珊瑚姑娘这几日一直有些咳嗽,今日似乎有些发烧,可是珊瑚姑娘一直不让奴婢告诉二少,奴婢……”

等到丫鬟再次抬起头颅原地哪里还有诗君崎的身影,这座别院是二少最喜欢的别院,每逢五月这里便会开满杜鹃花,以往每逢这个月份,二少都会带着三小姐前来,这一次二少却是带了个陌生的女子,看来此次精心准备的各家千金又要失望了。

诗君崎匆匆忙忙赶向珊瑚居住的院落,尚未到便听到一声一声低低的咳嗽声,这几日他每日都会来上几次,只是没有进屋罢了,前几日的咳嗽声还没有这样严重,他也有让丫鬟在汤中加上些药材一起熬汤,看来成效并不大。或许并不是成效不大,而是那女子根本就没有服用,那丫鬟竟然也不向他禀告,将病情拖至如此地步。14967626

远远的便看到那女子坐在窗畔的位置,这几日天气有些转凉,她也未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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