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该是她恨呀!
海恋头也不回的往前奔跑,没有一丝不舍、没有任何后悔,她第一次成功地逃出关问浪布下的魔障,敢从他眼前消失。
这意味著不再被他所惑。
不再了……直到体力撑不下去,海恋才停下脚步,她气喘吁吁地抵靠著树干,平复急促的呼吸。
可笑哪……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正在扼杀她生命的凶手,竟然就是今生唯一的至爱──关问浪!
自己此刻的处境就犹如一只被蜘蛛丝缠住的蝴蝶,若不挣扎,只剩被吞噬灭亡的命运,唯有拚命反抗她才有一线生机的……她怎会让自己落到此等境界?
凉飕飕的空气吹袭她紊乱的脑神经,乱更是乱。
渐渐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片寂寥中,有人的声息细细碎碎地传进她耳朵里。
海恋讶异的屏气静听──真有细微的交谈声。
是谁?
敛下心口的混乱,她循著声音方向小心翼翼的找寻来源处;她瞧见罗新正与一名中年女子在交头接耳。
“是罗新。他怎么会在这里?跟他说话的女人又是谁?奇怪,?何要选在这种偏僻地方谈话?”她自问,努力要看清楚那名女人的长相。
但没给她太多时间,两人似乎已谈话完毕,随即绕到另一条小径离去,消失在树影下。
“神秘兮兮的,摆明有问题,那女人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神秘人?”海恋大胆假设,决定跟踪他们探个究竟;哪知一只大掌突然探过来,捂住她的嘴唇,制住她的行动。
她大惊!差点尖叫,直到被卷进一副胸怀时,嗅出关问浪的气味。
“唔……是你。”才放松的情绪旋即紧绷。
他松开手,放过她唇。“是我。怎么,你很失望?”
她连连后退,不答反问道:“石飞渡呢?”怎么没见到他追过来。
“石飞渡……”他倏变凌厉的线条充满残酷。“你说呢?”
她不敢相信地望著他道:“难不成你打赢了他?”怎么可能?石飞渡的武术造诣极高,谁能打败他,况且关问浪根本就没学过功夫。“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什?不可能?”
“你……你根本不懂武术。”
“那是以前。”
此话一出,海恋顿时语塞。
他诡谲地撇了撇唇。
“告诉你吧,在我蛰伏的这六年期间,我可是学到很多有趣的事。”自小在孤儿院成长,他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青少年时期,他只不过是个平凡人。
而那一刀让他重新活过来,他开始疯狂的学习新的知识,任何事物都吸收,六年光阴让他焕然一新。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关问浪。”而且是拜她所赐。
她深吸口气,幽幽地道:“的确,是不同了,所以我才要逃开你。”
“逃?”他的声音低沉到极致。
她毅然?首,忽然挪出云层的月光将她苍白的容?照映成氤氲,那份缥缈感让人感觉她快飞走了。
她喃喃地道:“能不逃吗?你对我是这般的残忍。”
“又是我的错。”关问浪瞅住她,肃杀气息愤起!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我之间的疏离,让我放弃爱你的原罪,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严厉地指控道。如今,她只想把过去的一切甜美回忆全数归零。
面对她的指控,关问浪反常地抿唇不再言语。
他就站在面前,全身漆黑的打扮看起来像极是觉醒的恶魔。
但又如何?
她已经有著接受极刑的心理准备。
关问浪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空灵地道:“海恋,你让我有想杀人的欲望。”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亦无妨了。
她挺了挺背脊,不畏回道:“我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