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张狂,笑的磨牙都露出来了,明显高兴的不轻,阳谷县里比老子有钱的不多,更可况自己刚才吟诵的这小诗听着亦不简单,身边这些泼皮无赖谁人还能把自己打下马?
一边是我见犹怜病怏怏的紫云姑娘,一边是咧开大嘴张狂的要死的麻子脸,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协调,像是怪蜀黍猥-琐了小萝莉一般让人心里不舒服。
眼前这位紫衣姑娘全场几乎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不说苦瓜脸可也差不太多,估摸着也不是心甘情愿出来接客的,八成是家中落魄了这才被老鸨子硬逼着出来的,相信身世也是个可怜人,否则这样一个极品女子又通些文墨,哪里会说出宽衣解带这样的直白言语?
一众男子此时或者两眼冒星星,或者两眼冒火,可是无可奈何,论钱财,这位梁公子明显是个不短银钱的角儿,论才华,亦是做出刚才那样的好诗句,又有谁能掀他下马?
小胖子心急加心疼的扯了扯李狗剩的胳膊,明显是想让李狗剩出马,不想让这忧愁的姑娘羊入虎口,不过李狗剩视而不见,自己本就没打算跟那紫云姑娘生点啥,管她作甚?
一切似乎成了定局,麻子脸就要得手了,一众看客们无不咬牙切齿,咋今儿阳谷县里那么些会吟诗作对的男人咋一个都没来?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齐刷刷的冒着火,麻子脸嚣张的迈着八字步这就要走上台子,今日……
“等等,我有话说。”
全场鸦雀无声,冷不丁的出现的这一个声音是那么的刺耳,众人一听全都齐刷刷的瞅了过去。
李狗剩离得远,看不清这人样貌,不过却总觉得这明显是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
“这位紫云姐姐明显是碰到了啥伤心事,你这厮如此张狂,就不怕吓到紫云姐姐?你就不懂怜香惜玉?”
话说梁麻子笑的实在有些瘆人,别说紫云姑娘心里作何想法了,就是狗剩心里都是一阵恶寒,这人这话算是说到了所有人心窝子里去,老鸨子心里有自己算计,这也不由帮腔:“这位小兄弟瞅着仪表堂堂,该也是肚中有些文墨,今儿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要不就拿出来展示展示?”
“哼,光会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老子可是作了一忧愁诗出来的!你若是拿不出点真本事,就趁早别捣乱!”
麻子脸气急败坏,这人明摆着是冲着给自己拆台来的,这让他心里如何能舒坦了?
“谁说我没真本事了?”这人顿时有些不服,急的脸红道:“看我一时半刻就能将你打落下马!”
这人一急,说话声调都有些变了,紫云姑娘疑惑的瞅了瞅眼前的小伙子一眼,若有所思,难不成这人是……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斗得过我的诗!”麻子脸又急又气:“你说啊,你倒是把自己的缠头诗拿出来说啊!”
“我……你少得意,我怕我拿出来,你会无地自容!”这位少年道。
少年说着这就略一沉吟,一七言诗脱口而出。
李狗剩崩溃了!竟然这样也可以!
前些日子李大用的女儿那个唤作李兰欣的小妮子整日都在缠着自己讲那《射雕英雄传》,约摸是讲到大漠飞雪的时候吧,李狗剩顺口将后世清代钱谦益的一诗朗诵了出来,正是眼前这位“公子”口中所吟诵的这句: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