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祁佑……
郁绍庭听清楚这两个字,眼底瞬间仿若飓风扫境后的森冷。
他盯着她的眼神阴鸷却又炽热,像他这种居于高位的男人,都有他人不可挑战的底线,怎么可能忍受女人在这个时候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本就是个冷情的男人,郁老太太给他算过命,算命的说他天生凉薄,命虽富贵却太硬,日后难免克妻克子,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当时老太太就把那算命的给轰了出去。
结果还真让那个神棍说中了。
他结婚那天新娘子在前往婚礼现场的路上,所坐的婚车跟一辆大卡发生碰撞。
本来那是他坐的车子,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去处理,车子被开去了加油站,徐淑媛就把自己的车给了他,他处理完事情到现场,等来的是新娘子车祸被送往医院抢救的噩耗。
徐淑媛保住了性命,痊愈后他们去登记结了婚,婚后的徐淑媛依旧会用那爱慕的眼神凝望着他,每当入夜却变得惶恐不安,后来他才得知因为那次事故让徐淑媛失去了子宫。
面对一个残缺的妻子,他没有选择离婚,甚至帮她一起隐瞒了真相。
想起那个算命的给自己批得命,想到徐淑媛如果没跟自己换车……这是他亏欠她的,郁家知道,徐家也知道,所以才会在徐淑媛恢复身体后迫不及待办了他们的婚礼。
为了瞒住徐淑媛不能跟他同房的事,没多久他们就移居到了国外,偶尔才回国一次,四年婚姻生活,他们相敬如宾,他的洁身自好让他们婚后没有红过一次脸,吵过一次架。
后来徐淑媛死了,他和尚一样清心寡欲的私生活无意间被母亲发现。
郁老太太心急如焚,以为他因为徐淑媛的死万念俱灰,只想带着孩子孤独终老。
只有他心里清楚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上高中那会儿,当路靳声他们看毛片儿看得热血澎湃,只有他盯着电视里的画面一点冲动都没有。
不管面对怎么样的妖娆尤物,他都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但他又相信不是自己的身体问题,每当他看到那些倒贴上来的女人,脑海里浮现出十七岁看的那些画面就忍不住皱眉,感到无法言喻的嫌恶。然而那晚在酒店,当他因为这个女人,身体发生变化的时候,他没有掩饰心底的错愕。
不管这个女人是因为什么接近自己,哪怕她身为人妇还来跟自己来玩欲擒故纵,他都无法克制住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甚至还生出先陪她玩,等玩腻后全身而退的荒唐想法。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被“嘭嘭”地敲响——
“筱筱!”
外婆略显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筱筱,是你在里面吗?”
显然是洗手间里过大的动静惊动了老人家。
白筱瞬间清醒过来,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心里一慌,尤其是听到门把手不断被转动的声音,看到郁绍庭一动不动,更是使劲挣扎:“外婆在外面!”
“筱筱你怎么了?”外婆敲门敲得更响:“你应外婆一声筱筱!”
郁绍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着她,黑眸深到不见底。
白筱用尽量冷静的声音冲门外喊道:“外婆,我没事……啊!”
郁绍庭突然扳过她的肩头,将她翻过来又往旁边墙上一推,他倾身而上,低头封住她的唇。
“嘭嘭!”外婆佝偻的身影晃动在门外,“筱筱……”
“唔……”白筱偏头想要避开,却躲不开他强势的掠夺。
白筱有点承受不住过快的心跳,门外外婆始终没离去,在她顺着墙滑下去之前,整个人都猛地往上被举高。
郁绍庭把她紧紧地抵在墙上,垂着头跟她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灼热而浓重的鼻息充斥在两人之间,“不回答你外婆吗?”
疯子……唔!
白筱眼神警告不允许他乱来,他暮霭沉沉地盯着她,没有了动作。
她忙转头对门口道:“刚才不小心滑倒……嗯,我没事……外婆,我过会儿就……出去。”
郁绍庭突然埋首在她的脖颈处,滚烫的气息令她战栗,忽然就响起白沁莉那挑衅而露骨的话——
“你知道吗?裴祁佑碰我的时候,我才十四岁,毛还没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