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站在走廊上叹气,“我妈那个人,我真是没法说了,还好这些病患家属没有追究,不然就得追着让我妈去做那个精神检查,我这……其实主要是你,我没想到,我妈会给你打成那样,头皮都破了吧。,”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抿着嘴角还看着大哥笑,“我这量还可以,大哥,事儿过去就不提了,谁也不想生这种事不是?”
“那6总那边……”
“我没告诉他。”
给大哥吃了颗定心丸,我知道他紧张什么,无所谓的样子,“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再说,这说大了不也才是家庭内部矛盾么,内部解决就行了,干嘛要跟别人讲啊,这都是小事,目前就只有心心的事是大事。”
正聊着,大舅妈又急匆匆的跟过来,“家树啊,医生咋说的,没反悔吧,给咱指标是不,能再要一个不是骗咱们吧!”
大哥有些无奈,“医生骗我们干什么,脐带血这个东西别的家属也跟我说过,也有正在要孩子的,用二胎给一胎救命!”
“唉呀妈呀,这就行啦!”
大舅妈一下子没控制住,笑意一起才觉得不妥,“那个,家树,妈没别的意思啊,妈不也是为了你吗,再要一个,咱要个儿子,儿女双全,是吧。”
大哥不太爱搭理她,只是看向我,“四宝,要再去看看心心吗。”
我点头,“好。”
没想到大哥没逼着大舅妈给我道歉,他也是了解我,知道我不需要这些假把式,大舅妈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说难听点黄土都埋半截了,你指望她转性,对我好,和我道歉?
我宁愿耳根子清净也不想听她假模假式的和我口吐莲花。
“哎,葆四啊。”
正想着,一脚还没等进入病房大舅妈就在后面扯了一下我的胳膊,一见我回头看她,随即就触电般的松开,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看我的样子,“那个,舅妈跟你说两句话呗。”
“妈,你还想说什么,你那天……”
“家树……”
大舅妈脸色尴尬了一下,“妈不是都解释过了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跟鬼附身似得,可能……就是鬼附身了,真的!”
大哥脸色难看的要命,“妈,你是不是真要我领你去检查一下脑神经。”
我没吭声,不得不佩服大舅妈在某些方面的先知啊。
“家树,你要是不爱听那妈不说了,妈不也是想跟葆四道个歉吗,赔个不是,咱一家人,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结仇……葆四,你说是吧,哈……”
大舅妈说着就又看向我,“我那天吧,真的不知道咋的,你就当大舅妈有病,别吃心多想啥的啊,舅妈知道你这孩子厉害啊,因为这点事儿千万别那个和舅妈结仇,舅妈这大老远的过来不也是为了你大哥吗,我知道你跟你大哥好啊,这些年我都老感激你了,真的,大舅妈就是不会说话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份对你的感激。”
这还叫不会说话?
她这张嘴都要买一送一了,基本上把大舅的话全都给说了。
见我不答话,大舅妈又有些紧张的补了一句,“葆四,舅妈是看着你长大的,那当年,你说不把你姥的房子给我舅妈就没在要吧,就算舅妈当年是想要房子不也是为了你哥吗,我这……”
“妈,那陈年旧事你还提他做什么,奶奶的房子你就不应该动心思!”
“是是是!”
大舅妈连连点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葆四,你别怪舅妈啊,赶明你回村儿了舅妈给你做好吃的,舅妈有时候说话就是直肠子,瞎秃噜,没啥坏心眼,真的,不都是为了你大哥好吗,千万别因为这个事儿在和舅妈结恨儿,咱这……”
我可算是闹明白了,合着她是怕我背后在各在给她下绊子啊。
也是,我在村里这底儿打的太好了,魔头这称号又不是白得的,哪怕我早已不去捅鸡窝了村里人也都还记着。
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在大舅妈眼里,我或许就是个小人,还是个虎糟糟的小人,用镰刀吓唬她就算了,还教过方梅梅损招,最重要的,我还是个先生。
我们村儿的传统就是谁都知道不要得罪先生,严重了可以让你倒霉三代,所以大舅妈忌讳,这种忌讳让她滋生了一种怕,所以她当年不敢在姥姥那里嘚瑟,如今,在我这儿,自然也是一脉相承的。
读懂了大舅妈这个心理,我反而宽心了,管她是什么性格,怎么想我,能按住她就行了呗,鬼上身这种事,我也就给她这一次机会了,哪怕我知道大舅妈是真打,真对我有怨,心知肚明的,可也只能算了。
就算是看大哥面子吧,也没必要在去逞口舌之快,这么地吧,冤有头,债有主,这口气,我要是想出,就等着温奇找到周疯子在她那拿回来了!
“哎呀,妈,你别说了,四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