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言书终于把胭脂做出来了,她总结了一下,其实大体过程不难,就是有些琐碎,还有是因为有些量没控制好,成品就不太好。
现在,她终于弄好了,还特意记录配比,也算一个值钱的胭脂方子了。
她和张氏两人都抹了胭脂,一下子提升了气色,了了盯着言书的嘴唇一直看,言书问她看什么,了了认真道:“娘好看。”
空空被言书抱着的时候,一直夸:“娘香香。”
言书笑道:“空空也香香。”
两个孩子抹了面膏,不然脸会红通通的。
张氏从外面端着蒸糕进来,两个孩子立刻望过去,嚷嚷着要吃。
张氏弄的米糕,有淡淡的甜味,很松软,老人小孩儿都喜欢。
下午时候,秦遇给府衙众人结了月银,又发了年礼,给他们放了七天年假。
众人激动坏了,没办法,任谁累死累活干了好几月,终于可以休息的时候,都会激动的。
王同知相比半年前,脸都瘦了一圈,秦遇莫名心虚,给王同知多发了一根大火腿。
王同知摸着火腿,神情格外复杂。官吏一走,除了几个衙役还巡逻,整个府衙都空了。
两个孩子穿着小棉袄在府衙里跑来跑去,大人们跟在身后追,孩子的笑声穿出老远。
晚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放烟花。
言书抱着空空,秦遇抱着了了,张氏站在秦遇身边,一家人一起抬头看天上绚丽的烟火。
秦遇心里有些可惜,如果有相机能拍下这美好又温馨的一幕就好了。
但随后他又想,没相机也没关系,他会把这一幕记在心里。
经年累月,也能忆起分毫的细节。
晚上秦遇搂着言书话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胭脂上,“翻年后,你再办个宴会,把胭脂宣传出去。”
言书轻轻拍了他一下,秦遇莫名,“怎……”
他话没说完,温软的唇就覆了上来,秦遇眼神一凛,立刻反客为主。
浔阳府上下都沉浸在年关的热闹氛围里,一支商队运着满满的货物离去,打算趁年关多赚点钱。
“大哥,天很晚了,让弟兄们休息吧。”
商队大哥抬头看天,灰麻麻的,但他还有些顾虑:“可是这里没村没店……”
“那有什么,大哥你忘了,这里可是浔阳府的地界儿。新知府厉害着呢,谁那么不长眼。”
然而他话音一落,十几支暗箭射出,顿时有人倒地,惨叫迭起。
商队大哥厉声喝道:“有山贼,聚到一起!”
其他人也算乖觉,很快背靠背挤一起,火把远远扔出去。没有了靶子,暗处的人终于露面了。
月色下,月光好似泛着红光。
大年初一的早上,秦遇刚给孩子发了压祟钱,就听衙役急报:“大人出事了。”
话落,衙役发现有歧义,立刻改口:“大人,有山贼。”
秦遇心头一咯噔,把孩子给妻子和他娘照顾,跟着衙役去了府衙大堂。
衙役边走边说:“是一支商队,他们在咱们管辖的地界儿遇上了山贼,除了回来报信的人,商队其他人都死了。那人也伤的重,现在派人去请大夫了。”
晚上时候,报信的人才醒,他面色苍白,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