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男人也正沉默的望着她,那目光,太刺眼,太火热,似乎已经观察她许久,冥丝河后退一步,身子微靠后:“麻烦你把这个收起。”她指了指那刀刃,受了威胁但她并不害怕死。
只是,她很有把握这个人不会伤害她,她是这屋子的主人,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会追查下去,他现在受了重伤,来的时候可以自如,但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说白了,他还是需要依靠她。
“你不怕我?”男人那磁性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的声音很小却在房间内不断回荡,字字清晰入耳,他那幽亮深邃的眼眸中,含夹着一丝冰雪般的清冷,一双薄唇紧紧的抿起,浮现冷冷的笑意。
这个男人虽然冷,却比九王爷顺眼多了。这个时候,她不知不觉居然拿此人与那个玩世不恭的九王爷做比较。
外面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接着是仆役们嚷嚷声,她倒手去推开窗户,黑夜中四处可见府上的下人们手中持着火把。他被人发现了?她想着,腰间突然一紧,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在她的耳略不断的喘气。
“你…”
“想活命就闭嘴。”命令式的声音,霸道的语气,他快速的关上了窗户,扳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扣着她的腰间。
“你要我怎么做?”依然很淡定,几乎接近冷漠的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完全被他那王者的霸气迷乱了心智。
从未曾有过一个男人,给予她这种感觉,让她芳心大乱。她以前的老公,与她是同学,后来自然而然的恋爱,到结婚,一直都保持着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以为这种感觉可以让感情增得更远,可是,在前面等待着她的并不是幸福,而是绝望。
屋内弥漫着腹血的气味,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急的声音,而眼前的男人反而更像是主人,他淡定从容的看着她,最后的决定最终还是取决于她,不是吗?
“三丫头,在不在?”是冥夜一的声音,他站在门前倾听一会,凭着他那敏锐的嗅觉,那血腥的味道没能逃出他的鼻间。
冥丝河心一惊,她拿起屏风后面的玫瑰花瓣洒在地上,回过头男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他会上哪了?她打量着屋内,简单的摆设,能藏人么?
该死的,他去哪了?冥丝河将玫瑰将地上的血迹都掩盖住了,浓郁的玫瑰花香将那些血腥味渐渐的融在一起,同时也掩饰住了房内有不属于她的气味。
冥丝河后退一步,解下罗裙走进纬帐中,盖上被子,她依然可以听到冥夜一与他的下属“二哥,我睡了,你有事么?”她轻声应着,小脸瞬时如刚剥壳的鸡蛋洁白上染上一层粉色的红润。
“三丫头,那我进来了。”冥夜一很惊讶,这个时候的冥丝河怎么还没有睡着?换以往,她在黄昏时分就开始睡,虽然偶尔晚上会溜出府,但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早就沉入梦乡了。
她躺着,看着门开,冥夜一那高大的身子迈步进来,地上的玫瑰因为他进来的风吹散在各个角落,却挡住了那一片血迹。
冥丝河想坐起身,身后一道身子紧贴在她的身上,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腰间…她心头一怔,那个男人居然爬上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她怎么刚才没有发觉?是他藏得太好,还是她的警惕性渐渐减低?
“你放手。”她的脚身后一踢,却被男人强大有力的腿紧紧的夹着她的脚,令她的身子同样的动弹不得。
她回眸,却对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冰冷无情,眼中毫无情绪,她的心被冰冻了,紧咬着牙根,痛得她不敢呼唤。
男人的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脖子,好痛,如果她敢让冥夜一进纬帐,他一定会掐断她的脖子,
“让他离开。”男人的手劲加重,她痛得有些呼吸不畅,眼看冥夜一一步一步的走近,似乎关系她,但目光却打量着屋内,好象要将这里看出破阵。
冥夜一的眼眸紧盯着纬帐后,他很少进来冥丝河的房间,却不知她的房间居然和她的人不一样,这里的摆设简单,可地上洒上了花瓣,花香弥漫了整间屋子,那轻飞舞的纬帐像仙女下凡似的,冥丝河躺在床上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那淡红的脸蛋。
“三丫头…”冥夜一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打量着四周一眼,练武人的直觉告诉他,那剌客来过这。
可是,毕竟他与她两个人血液中流淌着的血水却是那么的浓郁。所谓的亲情,令他却步,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冥丝河与剌客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嗯。”她闭上眼眸,轻声应着,双手紧紧的揪着被褥,盖过了她的脖子也掩饰住了那只正掐着她脖子的手。
男人发烫的身子贴着她的,她明显的感觉到男人那强有力的手臂横隔着上衣正放在她心口前,一阵紧张,男人气息不断的喷在她的耳略。
她这是怎么了,她居然感觉到心砰然跳动的声音,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刚离婚的人应该是是心如止水才是,为什么她会…
“少爷…”这时,冥府的下人也跟着走进来,刚想唤出声,却被冥夜一挥手示意他们都不要进来,更不需要出声。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冥夜一舍不得打扰她这安祥的模样,依依不舍的退身走出去,反手为她关上门。
那远去的脚步声,还有下人们的声音,她睁开眼睛,那放在她脖子上的手,还有夹着她脚的腿却明显的并没有松开。
“你可以走了。”她可不能与这样的人同处一室,到时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未知,她不想再滩进这浑水中。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一般人,更何况一般的人像受了如此重伤,一定是站不直腰走不了路,他却还能躲藏得如此快速,一声不吭,可见他的忍力特别强大,而且,为人沉重得像一个完全没有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