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定远侯朱将军以及镇安侯秦将军,这位主帅又是哪位?”
夏璃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了。定远侯以及镇安侯的确是不世出的名将,但都已经被他给解决了。他正欲开口,帐外忽然传来了鸣鼓声,有敌军来袭!
“张望来了。”黎厌眯眼瞧去,嘴角勾起的弧度带了点血腥。她倒要看看,夏璃怎么带兵!
顾不上再去找这人的麻烦,夏璃快步走出了营帐。听着探子的来报,看着慌忙起床的众军士,他的脸色阴寒无比。
由于大部分主力军队都调去边塞了,用来平叛的军队都是紧急从各地掉过来的,众人的素质良莠不齐,许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是以,面对着即将来袭的敌军,都是一阵惊慌。
“列阵!”一声大喝蓦地响起,但众军士慌乱中,也没有太注意。他们只认识唐元唐将军,这个人前日突然代替唐将军成了主帅,他们对他也不是很熟悉。
于是,在敌军即将攻来前夕,这边依旧慌乱一片。
黎厌的目光带了点讥诮。被无视的夏璃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他额头上爆出青筋,复又危险地大喊了一句:“列阵!”
这一声暴喝犹如平地惊雷,众军士听在耳里,只觉浑身一阵颤栗,他们忙站好,无声地盯着前方的主帅。只见一个容颜俊美的男子站在首位,一股威压和怒气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几万双眼睛盯着夏璃,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他沉默了一瞬,旋即高声道:“刘鹏已死,张望损失一名大将,虽率兵突袭亦不足为惧。能杀张望者,赏金千两,战场上后退者,株连九族!”
说着,他提起了刘鹏的脑袋。几万士兵见对方大将果然身死,顿时士气大涨,齐声应喝。
接着,夏璃开始排兵布阵,他排的阵法是进攻型,看模样也是对阵法颇有研究的,就连唐元也有点惊讶。
可黎厌却在心下冷笑不止。张望此次是带着怒气率着精兵来的,敌方士气正锐,且将领擅长作战;他们的手下却是一批没有经过训练的民兵,虽士气高涨,但若是也采用进攻的方式,对上他们的精兵,定会死伤惨重,阵法坚持不了多久就被攻破。
心里这么想的,黎厌也毫不客气地就说出来了。夏璃心下正豪情高涨呢,没想到立刻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看着她眯了眯眼,危险地说道:“现在我是主帅。”
黎厌挑唇,没有再说话。
见这人彻底安静下来,夏璃继续排他的阵法。他虽是第一次率兵打仗,但平日里也是看了不少兵书阵法的,这种阵法攻击性强,且他们的士兵比敌军的要多,定能阻挡下敌军的进攻。
很快的,就在夏璃刚布置好阵法,远方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张望来了。
最前方的竟然是骑兵!夏璃的瞳孔猛地一缩,骑兵善冲撞,他阵法最前方的即使是最为精锐的步兵,也难以抵抗骑兵的冲撞。但现在变阵已经来不及了,夏璃只好高声道:“给我杀,杀敌一人,赏银三两!”
他的这一声还是有点作用的,一些有血性的士兵还是奋力杀起了敌人,但这些抵抗在张望的骑兵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只命令骑兵往前冲,夏璃这边的前锋就几乎都被踩死了。
见夏璃的阵法果然一下就被攻破,无数的士兵死在了骑兵之下,黎厌的眼神变得讥嘲。
张望的骑兵后面,是步兵,虽然他们的武器不如夏璃这边的,但是胜在勇猛。而且张望不愧是一位军事天才,他率领着士兵时而聚拢,时而分散,把华夏士兵冲得一片混乱,士气大跌,军队又开始慌乱起来。
双方都有几万人马,两军对垒的场面何等壮观,但叛军的井然有序和朝廷军队的慌乱在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璃倒是也想指挥抵抗,可效果却不大。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目光突然射向黎厌。望着她嘴边挑起的那抹嘲笑,他终于开口:“黎先生,擒贼先擒王。竟然你武功高强,那就麻烦你直接去杀死张望吧。”
夏璃本来是真的想请教一下黎厌的,但看着她的表情,他的心中就油然而生出一股不悦。让他向一个如此狂妄的人低头,怎么可能?
听到夏璃的话,黎厌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将军,穿过几万大军去取敌方首领的性命,你以为这是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轻易完成的事情吗?哪怕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不一定能做到。”
她的眼里带着挑衅,其实一流高手并不是做不到,以夏璃一流中期的水平说不定就可以做得到。黎厌故意这么说,也是怀着故意激怒夏璃的心思,看他会不会大脑发热就去做了。
果然,夏璃也不是傻子。让一国之君冒着生命危险去穿过万军杀死敌方将领,那他还要军队何用?他只是冷冷地看了黎厌一眼,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指挥军队。
他这次出来,主要就是在皇宫内待得太久,厌倦了毫无波澜的朝廷生活,恰好碰上叛乱,他自登基以来还未上过战场,便想来试试当统帅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好歹研究过兵法,对于这次双方实力对比也有调查,不会发生什么大的纰漏,但谁料的,居然亲自上阵还是如此不理想。
冷眼看着不堪一击的军士,夏璃心念百转,看来,随意征兵果然还是不行的……算了,能直接平定叛乱固然很好,就算没能平定,他也可以重新调兵再来。
心下虽然这么想,但夏璃手上还是不停,他长剑一挥,即带走一名敌军的性命,一时间,竟没有多少人敢靠近他的周围。见主帅这么强悍,华夏士兵也多多少少被感染了。
距离夏璃和黎厌不远处的严途,也是奋勇杀敌。他是二流中期高手,刚到军队来就被封为了百户,如今真正身处于战场,除了第一次杀人带来的不适之外,在自身的性命也受到威胁的状况下,他终究还是豁了出去。一时间,也是斩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