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榆反应慢了半拍,醉意悬在舌尖:“一起洗吗?”
崔溯被她突然的调戏弄得不知怎么招架,手指点了点她额头:“姐姐是真醉了,还是借醉占我便宜?”
“都有……”湛榆头重脚轻地站起来:“守在外面,我一会…出来……”
十五分钟后。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没了水流动静,崔溯不放心地喊了声:“姐姐?姐姐需要我帮忙吗?”
隔着一道门,里面传来短促闷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崔溯快速输入指纹开了锁。
浴室的门打开,白雾缭绕,湛榆裹着浴袍眉眼娴静地倒在干净的地板,见她没什么事,崔溯笑了笑,重新把人抱起。
“姐姐酒量真是浅,不过我喜欢。”
为她盖好夏凉被,调好房间温度,崔溯放心去沐浴。
躺在床上的湛榆怀里空空,下意识抱了放在一旁的软枕,一声低语:“阿溯……”
清清爽爽地走出来,怕吵到她,崔溯去隔壁房间吹干头发。
等她回来,姐姐还老老实实抱着软枕没松手。躺在她身边,崔溯犯了愁:她想被姐姐抱着睡。
不开心地戳了戳绘着红狐狸的枕头,湛榆拧着眉抱紧,占有欲满满,看得崔溯哭笑不得:“姐姐抱着枕头做什么?抱我呀。”
几次三番想要把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得到的是湛榆一次强过一次的反抗。
她懊恼地跪坐在湛榆身侧:“姐姐醉了,就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吗?你不是最想要我吗?”
“要阿溯……”湛榆眷恋地抱着红狐狸软枕:“想要阿溯……”
而真正的阿溯,被她嫌弃地晾在一旁。
崔溯磨了磨牙,笑得不怀好意:“姐姐,你这样不好,我会吃醋的。”
吃醋的崔大小姐软软地贴过去,唇舌扫过她的耳朵尖:“姐姐,你忘了还有第四件事吗?你怀里抱的是枕头,丢开它,抱我。”
话说完没得到任何反应,她晃了晃湛榆肩膀,像在撒娇:“第四件事呀,你醒醒好不好?”
长夜漫漫,就在她快要失去希望赌气抱着自己睡的时候,湛榆慢慢松开了她怀里的红狐狸,崔溯眼睛一亮,乖乖投怀送抱。
温软的身子,清冽的体香,睡梦中湛榆放松地喟叹一声,彷徨的心有了着落。
“阿溯……阿溯……”
她抱着做梦都想占有的少女,一声声的呓语落在崔溯耳畔,耳朵酥酥麻麻,心尖也酥酥麻麻。
梦里,湛榆重回八年前。
爸妈冷漠怨毒的眼神,弟弟挂在唇边的无情嘲弄,画面一闪,爷爷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走,说这里永远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