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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陈纯偏过脸，用一只眼睛看着邢天，&ldo;一个普通的日子。&rdo;

&ldo;十个月前的今天，你在干什么？&rdo;邢天问。&ldo;十个月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住？&rdo;陈纯回答得很快。看得出，他连想都没有想。

&ldo;难怪。十个月前的事情了。&rdo;邢天转对蒋勋说，&ldo;有人说，记忆如海。也有人说，记忆如河。无论河海，要想正确地航行，必须依赖一些标记。&rdo;他重新面向陈纯，&ldo;最能唤起人记忆的东西是什么？&rdo;

&ldo;音乐。图像。&rdo;陈纯不知道邢天扯那么远到底要干什么，但他还是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ldo;那好！&rdo;邢天摆手。

屋子里的灯光立刻暗下来。

随后，响起了圣诞节的音乐。

悬挂在墙壁上的一个大屏幕投影电视上，出现了圣诞老人、圣诞树、飘飘的雪花、一对对拉着手的情侣……总而言之，圣诞节所有的元素性符号，一应俱全。

&ldo;想起来了吗？&rdo;邢天走到陈纯的背后，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ldo;圣诞节。&rdo;陈纯回答的声音，显然是经过调整的。

邢天感觉到陈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一些&ldo;害怕&rdo;的信号，比方微微的颤抖，回避的目光，还是渗透了出来。

接下来，屏幕上出现了山泉别墅的大门。

&ldo;认识这地方吗？&rdo;邢天问。

&ldo;不认识。&rdo;陈纯说。

&ldo;这不应该。&rdo;邢天感觉到陈纯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在往上&ldo;挺&rdo;：这是一个表示&ldo;豁出去&rdo;的姿势。&ldo;也许是我们拍得不好。继续。&rdo;

屏幕上又出现了别墅区的围栏。

&ldo;象征性的栏杆。&lso;把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rso;&rdo;邢天从陈纯的档案中知道他在中学时候，酷爱文学，&ldo;怎么？还不认识？&rdo;

&ldo;好像是山泉别墅区。&rdo;陈纯回答的声音已经变低。

&ldo;十分正确。接下来，你需要仔细看。&rdo;邢天说完，屏幕上就出现了&ldo;九号别墅&rdo;的外观。&ldo;好好看。&rdo;

接下来是周童在蹒跚学步、在游戏、在浇水、在学习。　　最后一帧则是十岁的她孤独地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