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植哀号,“连肉都没有,你要饿死几个?”
“爱吃不吃,不吃你出去吃雪去。”
程植长叹一声,收拾着吃饭。
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面,打包的面,收拾起来也很快。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郭远腾说:“你不回家?”
“你要在这儿?”
李乐桐说:“都不用在这里了。今天就这样了,要是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郭远腾看着她,仿佛有话说的样子,程植歪着脑袋,“你能行?”
“嗯,我想睡一会儿?”
“也好。”程植外套扔给郭远腾,“你李姐要睡觉,走。”
郭远腾接过外套,“李姐,你真行?”
“没问题?”
郭远腾环视了一下桌子,“那晚上要喝水呢?”
“一般不会。实在要喝水,我就起来烧,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
郭远腾转过头,“程植,你在这里等等,我出去一下。”然后不由分说地走,程植和李乐桐目光一对,程植把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道郭远腾干啥去了。
不过十分钟的光景,郭远腾回来了,手里拎了一个暖水瓶。
“李姐,这东西虽然不十分好看,好歹可又盛点热水。”说着,进了厨房烧水,刷暖瓶,又灌上开水,放在李乐桐的床头。
“李姐,有事叫我们啊。”
李乐桐的鼻子直发酸,“行啊,你们都放心吧。有什么事,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门关上了,屋子里静得可怕,似乎连外面都没了人的声音。李乐桐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烧过后的身体隐隐有点痛,上一次这么凶的病,还是韩远径刚离开的时候。
又离开了。
到现在,她承认,她还是爱着他的。是爱着他的。即使是上一次他弃她而去,她还是爱着他。
“小石头,你说,你有一天不会不要我吧?”她倚着他的肩头,两个人坐在长凳上,正是春天,蜜蜂围着新开的花嗡嗡地叫着,雪松的松针在太阳下闪着光。
她感觉到韩远径的转动,他扶起她的肩,“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一天,不会要不我吧?”
韩远径抿着嘴,“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乐桐拽着他的拉链环儿拉上拉下,“风险啊,总是要有风险的。”
韩远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她的手扯住,握在手心里。韩远径的沉默让李乐桐心里有点别扭,“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韩远径还是没回答,只是手越握越紧。李乐桐有点惊慌,又强笑,“说啊,你为什么不回答?”
韩远径看着她,“那一天,是永远都不会来的。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一天,是永远不会来的?一阵剧烈的咳嗽,代替了一切疑问。
病一见轻,就觉得日子快。又过了两天,她已经可又去单位上班了。人人都知道她生病不愿多说话,也没有人来烦她。
年会要到了。按照惯例,每个部门要出节目。财务年年是全家福,所有人都上场。节目不在好坏,在于参与。做财务的人,性格内向的多,于是财务的节目,一般都是安安静静的。
今年的节目是光影,大家随着音乐,在粗布幔后面变出各种图案。有花,有鸟,当然还有一些吉祥图案。
排练的时候,气氛很融洽,笑声不断,似乎大家真的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出来的。李乐桐一向淡然,今年更淡然。她跟着指挥,认真地变换着每一道光束。
一次,排练结束后,紧挨着她的同事小黄低声说:“这些人,明年不知道还剩几个?”
“怎么?”
“秦峰已经拿到OFFER了,年终奖一发,他就走了。其他人,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李乐桐“哦”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李乐桐才见好,就轮到程植病了。李乐桐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程植正在大口地吐着,把李乐桐吓了一跳,连郭远腾眼光中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