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疑虑的王承恩突然睹到龙椅上的崇祯拼命朝他巴眨着眼睛,王承恩略一思索,心下恍然,原来是这样!
高!实在是高!
明朝祖制,宦官是不能干涉外臣事务的。崇祯这一手封爵,让王承恩空挂个爵位,用皇亲国戚的身份去办官方对外贸易试点,不至于让大臣们认为宦官涉政,这样一来王承恩办官方贸易试点就名正言顺了。
谁说历史上的崇祯心大智疏?王承恩现在有被网络流言欺骗的感觉。
温体仁听到崇祯的册封,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将有什么不利的事情要发生?
“朕今天还想与各位爱卿再商议一件事情。王爱卿,将你的管办贸易试点的条陈说与众爱卿议议!”崇祯对王承恩满怀期待的道。
‘禁海’从明太祖朱元璋时期就开始实行。朱元璋是个惟一出身赤贫的皇帝,他想恢复一种“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简朴的农业社会。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废除货币和商品交易。
明朝每户人家都要承担实物税和徭役,这徭役很可能就是从千里之外押运征收的几百块城砖或几千张纸送往南京,轮到这一任务的家庭,结局往往是破产。
军队也如此,实行卫所制,官兵在驻地自耕自食,亦农亦兵。朱元璋当时还很得意,说他是养百万兵而不用花国家一分钱,但结果只是养活了百万名集体农庄的农民而已。明朝中后期,卫所军队与普通农民无异,毫无战斗力。更可笑的是,建造世界上最雄伟、最长的南京城墙时,每一块城砖竟然是从全国各地烧造好后运来的。朱元璋这乡巴老也许没有想到,在南京建一个烧制城砖的工厂会是更高效、更经济的手段。
这就是明太祖的思路和治国理念。在这个背景下,明太祖实行海禁就一点也不奇怪,连国内贸易都想要禁止,更何况是对外贸易?防御倭寇不过是实行海禁的一个很好的借口。
王承恩正是要推翻明朝一直以来的‘海禁’,提倡对外贸易,让对外贸易带动明朝国内开始迅速发芽的资本主义工商业。不过,王承恩知道一时间绝对撼动不了实行了两百年的‘海禁’,除非自己让这些大臣和崇祯看到实际利益。
因此,官办的贸易试点才是最可能被通过的,而且也是最符合现在明朝国家利益的方法。官办贸易试点,说白了就跟1984年的深圳特区一个样,是具有试探性特色的经济手段!
章34 我要上海
“…奴才以为,在泉州、明州(宁波)、上海三地,利用海岸便利条件设官办贸易机构,与外夷互通有无,我泱泱天朝多有特产希奇之物,定可从这些外夷蛮子身上赚得丰厚银子。”王承恩叫奴才叫习惯了,一开口就忘了自己白捞了个‘安国公’应当以‘臣’称呼自己。
“臣以为不妥!”一个大臣步出朝臣队列,对崇祯躬身,然后对着王承恩道:“安国公此言差已!殊不知,我天朝祖宗法制、理学思想无不以圣贤为典,外夷蛮子如何知圣贤?何况我天朝世代自给自足,岂能与外夷蛮子互通有无?”
这番小农思想、以为自己就是老大的迂腐论调,让王承恩直翻白眼,心中暗骂,不妥你个娘呀!
王承恩正要出来反驳,又一个大臣步出朝臣队列,朝崇祯躬身道:“臣也觉得不妥!外夷窥视我泱泱天朝地大物博,从倭寇到现下盘踞澳门的长毛外夷,谁不是常犯我天朝海疆,扰我天朝百姓。‘海禁’为先祖洪武亲设,现下我天朝虽有通商口岸三个,却实为隐患,长此以往,定将国忧民患,这通商口岸定不能加,皇上请三思呀!”
“臣觉得不妥!”
“皇上,不能再开通商口岸了!”
…
眼看着大臣们一个一个出来反对王承恩的官办对外贸易试点,特别是要增加上海为第四个对外通商口岸,直接遭受到大臣的极力否定,现在,只有倪元璐和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大臣没有出来反对,可是这群东林党大臣面色彷徨,看来也是受困于钱谦益,不敢出来反对王承恩的大臣。
王承恩直想骂娘,真是一群迂腐地八股文人!
王承恩为崇祯暗自捏了一把汗,要是这群大臣群起力策崇祯,就算崇祯是皇帝也得服软!
“臣认为安国公此策可行!”
如惊雷一般的言语在群臣中传出,只见才刚刚鱼跃龙门的礼部右侍郎倪元璐朝崇祯躬身行礼再次道:“臣认为安国公此策可行!并愿以臣头顶上的钨砂做保!”
这是第二声惊雷,群臣议论纷纷,纳闷这倪元璐才鱼跃龙门连升五级,难道连这么好的仕途都不准备要了吗?谁又知道倪元璐那晚上得到王承恩的‘工商皆本’奇思,早已经将王承恩看成奇人异士,原本高傲的心给王承恩征服得彻彻底底。
群臣正纳闷,只见钱谦益也步出朝臣队列朝崇祯道:“臣也认为安国公此策可行!”
东林党的领袖钱谦益既然带了头,东林党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一个站在钱谦益身后道:“臣等认为此策可行!”
朝堂上瞬间分成两个团体,崇祯看着这些大臣,的脸上挂着无奈,他也不知道是该支持王承恩,还是该反对王承恩,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做生意赚银子那么简单。
王承恩要办官办对外贸易试点,崇祯之所以答应,是想着如果王承恩一经办成功,绝对可以带给大明带来丰富的财富,这点是最吸引崇祯的。若是失败了,不仅仅违反了祖制,还会给这群大臣马后炮一般的言语攻击‘看看吧!不听我的就这样!祖宗之法岂能说变就变!’。
崇祯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他也害怕失败。越是坚强的人越是脆弱!
王承恩看着龙椅上的崇祯举棋不定,一脸的作难神色,心下一叹息,这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人呀,自己怎么就忘了!想想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每天下课都蹲在教室走廊看隔壁班级的班花,放学后窜到校门口看下课的美女,都干了什么事呀!而现在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十七岁少年,已经是管理一个国家的君主了,可是他毕竟才十七岁。自己是不是急于挽救危明,政策铺得太快,而忽略了崇祯只是一个十七岁少年。
退而求其次吧!只要拿下上海,只要上海!
王承恩朝崇祯跪下,朗声道:“皇上,奴才对大明之心可照日月,奴才对大明之情可悍天地。奴才只需要一个试点,若成功了,皇上再开也无妨!”
“皇上,安国公此言绝非虚假,臣之‘工商皆本’却正是…”一旁的倪元璐也跟着王承恩朝崇祯跪道,正要说出‘工商皆本’是王承恩的主意,给王承恩眼神急忙制止住,忙改口道:“却正是臣与钱大人合编出来的。”
“哼!对外通商口岸岂可乱开,我天朝官员更不能与外邦蛮夷交易,若是如此实损我天朝之尊!皇上请三思呀!”狡猾的温体仁那里看不出王承恩那么忤逆祖制的策略,也能得到东林党大臣的支持,这二者关系一目了然!看着崇祯作难的神色,这个时候不反对王承恩和东林党人,更待何时!
“皇上,若没有安国公机敏,如何能查处宫中藏银?安国公对皇上确实是忠心一片呢!”都把东林党人的命运与王承恩绑在了一起,钱谦益若是这个时候退缩,王承恩也许没什么,可是东林党人就麻烦了。王承恩脑袋里的奇策、妙思,钱谦益可是见识过的,何况,王承恩略微施点小计就端掉了一个从一品的礼部右侍郎,如此手段钱谦益那敢违逆王承恩的意思以身犯险!
崇祯叹了口气,站起身,对跪在地上的王承恩道:“王爱卿,你需要一个试点,那朕就给你泉州,你可要好好经营,莫辜负了朕的心意!”
温体仁刚想反驳钱谦益,生生给崇祯的言语拦下,事已成定局!
“皇上的心意奴才明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