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回过脸去:“那就只有打扰了。”
大姑娘惊喜,忙向白净管家:“快去准备接待贵客!”
白净管家应声急步而去。
乡下老头儿抬手让客。
白净管家可以算得做事麻利快,也足证乡下老头儿父女平日教导得好,关山月跟孙美英在乡下老头儿跟大姑娘父女俩陪着进入大门时,白净管家已经带领着几位男仆,成两排的夹道恭迎了。
一个个长的、穿的都相当体面,一个个垂手恭立。
乡下老头儿跟大姑娘,父女俩都是乡下人穿着、打扮,可是言谈、举止,住的宅院、管家、男仆,一样样,一个个可绝不乡下。
这是怎么回事?
父女俩难道喜欢这样穿着、打扮?
也别说,世上不是没有这种怪人。
乡下老头儿跟大姑娘,父女俩把关山月跟孙美英让进待客大厅。
这待客大厅不但美轮美奂,富丽堂皇,还相当雅致,又一次显示一点也不乡下。
这在武林中、江湖上,真是不多见。
刚分客主落座,白净管家便带着两名男仆献上了香茗,茶具竟是“景德镇”的细瓷,茶香扑鼻沁心,一闻就知道,茶叶也绝对是贡品。
献上了香茗,白净管家带两名男仆退向一旁,垂手侍立。
乡下老头儿说了话:“蒙两位两次相救,老朽该自报姓名了!老朽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智字,匪号就是老朽那独门兵器,号称‘二烟袋’。”
“二烟袋”?
关山月跟孙美英都想问,却都没问。
乡下老头欧阳智自己说了:“家兄也使一根烟袋,他那根烟袋比老朽那把大得多,他叫‘大烟袋’。”
所以他号称“二烟袋”。
原来如此。
孙美英说了话:“我知道有一位,人称‘怪侠’欧阳德,就是使根特大烟袋。”
欧阳智道:“那就是家兄。”
孙美英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欧阳智道:“芳驾该是想说,家兄也是个怪人。”
孙美英有点窘迫,微一笑,没说话。
欧阳智道:“要不家兄怎么人称‘怪侠’?他比老朽怪多了,不论三九、三伏,常年反穿皮袄,还戴皮帽、穿皮靴,毛朝外,一身白,戴一付琉璃眼镜,扛一根人高烟袋。”
还真是比欧阳智怪多了。
关山月眼见眼前这么一位怪老,又听说了比眼前这位还要怪的另一位,不能不暗想:江湖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关山月道:“我初入江湖,孤陋寡闻,对两位一无所知,还请见谅。”
欧阳智道:“好说,那是难免,真说起来,对老朽这样的,不知道最好,免得脏了耳朵。”
关山月道:“你老言重了。”
“真的!”欧阳智道:“家兄在武林中、江湖上,人称‘怪侠’,老朽却名列黑道,为此兄弟俩几十年不来往。”
虽然实说了,但话里头不无悲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