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警方营救,媒体拍到的照片中,他穿着簇新的白衬衫,微微地扯开领口,动作不耐又凌厉。
西裤没有一丝褶皱,连皮鞋都一如既往地干净,如他这个人一样,端正斯文。
整齐的头发,冷白的脸,银边眼镜下的眼神,锋锐阴沉,深幽又危险。
兴许正是从这一刻,那些想害他的人彻底死了心。
而这无疑又给时臻这个人,增加了更多神秘色彩。
谁能想到,一个商人竟然身怀绝技,武艺高超。
我在广市,其实也经常看一些八卦新闻。
在他第一次上杂志的时候,接受采访,有人问他的感情问题。
一个有名有钱有长相的男人,单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边一点绯闻也没有。
三十岁,还如此洁身自好,是挺令人浮想联翩。
甚至很多人怀疑他的性取向,但我知道,他不是。
如他接受采访时所说,他少不更事时,喜欢过一个人,只是时过境迁,那人离开了便没再回来。
人人猜测,是哪家千金如此优秀。
还有人说,不妨大胆一点猜,说不定优秀的是个少爷。
我听闻这些的时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笑完之后,突然心情极差,踹翻了板凳,郁闷地倚着门框点燃一支烟。
我知道,他说的是秦珍珍。
我师父陈二五,死于四年前。
那时四方大院,早已变得冷冷清清。
他死后,秦珍珍也离开了,她找到了亲生父母,离开了中国,再也没有回来。
四方大院,树倒猢狲散,一把铁锁锁住了院门,从此再也没有打开。
时臻喜欢秦珍珍的时候,是真的喜欢。
他那种性子,对任何人都冷冷冰冰,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被表象迷得半晌合不拢嘴。
忧郁孤寂的少年,好看得像是漫画里的王子,总能让人浮想联翩。
我经常像个小尾巴一样,粘着他身后跑。
陈二五常说,我刚来的时候还臭着脸说不愿意留在这里,他还以为这小丫头片子多有个性,结果养熟了就是只欢脱的猴。
我大概是四方大院里话最多的人。
李婶煮鸡的时候,我缠着要鸡腿,甜言蜜语地哄她。
秦珍珍熬的冰糖银耳好喝,我便一口一个好师姐地抱她的腰,让她多放点冰糖。
但其实,我缠得最多的人,就是时臻。
「师兄,师兄,今天有风,咱们去放风筝吧。」
「师兄,鸦雀步太难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像你一样的步法。」
「师兄,蔡彭城骂我,我刚跟他打了一架,这家伙散打还挺厉害,我差点吃了亏,你能不能去帮我揍他一顿。」
……
大多数时候,时臻都是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阿七,别闹。」
也有被我缠得受不了的时候,无奈地叹息一声:「阿七,我给你钱,你去街上买炸鸡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