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部分骨骼的细腻程度、粗重程度和对四肢骨的大体辨别来看,我们初步断定……”说道这里赵国森看看聂兰,聂兰依然是一脸的委屈样,赵国森冲聂兰点点头,这时正好遇到了红灯,警车慢慢停了下来。
聂兰一字一顿地说道:“死者,是女性!”
“我们无意卖关子,只是想让你对今天的发现有更多了解。”赵国森淡淡说道。
14。第一现场?(1)
蒙刚悠然地倚着审讯室那把老旧椅子的靠背,椅子“吱呀,吱呀”直响,配合着外面阴冷的天气,这间审讯室简直就像是一间地窖。如果换个环境,也许蒙刚他早就已经哼上小曲了,他极力不让自己心里小小的喜悦表现出来,他知道这是在审讯室,不过即使这样他依然无法遮掩那副怡然自得的姿态。而他面前的张猛似乎也并没有被他这幅姿态给镇住,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不过蒙刚这下真的觉得自己是胜利了,张猛虽然一直是一副绅士般的浅浅笑容,但是自从刚才蒙刚问到那样一个问题之后,张猛面颊上的肌肉却是明显地绷紧了不少。单从这样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让蒙刚感觉到他面前这位所谓的“屠夫” 心里肯定是有鬼了。蒙刚想,自己根本不知道张猛的家和肉店是分开的,而刚才一系列的对话已经让蒙刚胜券在握了。
“说吧,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住在店里住?”蒙刚摇摆的椅子停止了。
张猛的笑容显然没有任何改变,但是他也没有回答蒙刚的问题。他们俩相互对视,随着时间推移,张猛脸上的笑容便这样慢慢地凝固了,凝成一尊雕像,千年以后,笑容逐渐被风化。
“这是一个个人意愿问题,我想住哪儿难道还得提前通知您备个案吗?”张猛终于打破沉默说道。
“咚!咚!咚!”
也巧,张猛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便被人推开了,屋里的两个人同时向门的方向看去,一位警员正冲蒙刚招手。
蒙刚回过头看了张猛一眼,他看到张猛犀利的目光背后似乎飘过一丝惧怕,他笑笑便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蒙刚背对着张猛留下了一句话:“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构思一下,想想到底应该怎样才能说得圆满吧。”
蒙刚说完,手一扬,带上了门之后紧随他的同事而去。
蒙刚和他的同事站在走廊上,一阵风吹来,他觉得这风冷得是那么得似曾相识,就连刚才小小的胜利感似乎也被这阵冷风给吹淡了。也许在很多年之前的一个冬天,他们四人就经历过同样的寒冷。那时蒙刚和袁瑞在火车车厢连接处的隔间里吸烟,他们夹着香烟的右手抖个不停。袁瑞蹲下身子倚在车厢的铁皮上,他的脊背冰凉,他大口大口猛吸着这种有害健康的东西,他不停地咳嗽;而蒙刚则用冰凉的手抹去车窗上的雾气,等到玻璃和他双手一样冰凉的时候,车窗外面就呈现出了一片白茫茫的平原和丘陵。火车在平原中呼啸而过,它嗡嗡的声音让蒙刚头疼。蒙刚双手扶着车窗,他的脸贴在车窗上,车窗冰凉,他觉得也许寒冷可以让他得到最大限度的麻木。蒙刚看着外面,他不知道当时自己身后的袁瑞在想些什么,其实他也根本不想知道。他看着窗外的雪,他只想知道车厢里的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也同样看到了这片白茫茫的大地。
14。第一现场?(2)
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蒙刚长叹一口气,他给身边的人递烟,身边的同事摆了摆手,于是蒙刚点燃自己那支烟便开始听他面前的人叙述最新的调查结果。
而此刻,审讯室里的张猛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
昨天晚上?
呵呵,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一个小刑警,又能把我怎么样?
门,再次被推开。
蒙刚又一次坐在张猛面前。他的脑袋很涨,他想自己今天其实不应该来的,他应该在家休息,他和自己的好朋友昨天夜里喝了个烂醉。可是,大早上起来就遇到了这样的案子。
他的脑袋很胀。
“你妻子昨天自己在家。”蒙刚开口了。
张猛开口便说道:“是的长官,昨晚她是自己一人在家。”
“可你刚才的意思明明是她和你一起在店里住的。”蒙刚淡淡地说。
“那算我说错。”张猛嘴角上扬,说道:“我记性最近很差。”
蒙刚的鼻孔里轻轻地发出了“哼”的一声,声音小到就像飞过了一只蚊子,过了一会蒙刚接着说道:“那现在你打算重新叙述一下昨天晚九点到今天早八点你在干什么吗?”
张猛故作无奈的叹气,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可以说的领导,我现在想了起来,我妻子是一关店门就回家了。但是关门之后我只是太忙了,忙完以后又饿了,就顺便做点晚饭,吃完饭以后因为您的出现又觉得电视好看得很,看完节目就已经太晚了才没有回家住。”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难道不能住在自己的店铺里?”
“可以。”蒙刚说完扔给张猛一样东西,那个被透明小袋子装着的物品一下滚到了张猛的手边,蒙刚说:“那你怎么解释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