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温逢晚将车停进地下车库。负一层通往楼上的电梯在维修,她只好返身去走楼梯。
经过安全通道,一道黑色的身影急促闪过。
温逢晚短暂地停下,转过身看了眼拐角,是没有人的。
她皱眉,怀疑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小区门口的安保严格,户主都有登记,陌生人进出需要报上具体户主的名字和单元号才能放行。
温逢晚没再多想,快步走进电梯,紧绷的神经得到暂时的疏解。
上到十七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尹夏知住东户,房门半开着,听见电梯到达的叮咚响声,尹夏知踩着拖鞋走至门前,“晚晚,你来一下。”
温逢晚不疑有他,进门后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有气无力靠在尹夏知肩膀上。
尹医生没有像往常如同老父亲安慰儿子那样慈祥。
温逢晚的脑袋被无情推开,“还有别人在呢。”
温逢晚抬眼看向客厅,和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四目相对。男人生得清隽,一袭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
她立刻站直,默默后退几步,从鞋柜低下扒拉出拖鞋。
尹夏知先走进客厅,在男人对面坐下,“祝恒,祝大律师,我们把你请来实属迫不得已。”
祝恒是她们的高中同学,大学攻读法律专业。毕业后与朋友合资开了家律所,处理过几桩棘手的案子,从而在申城法律圈打响了名声。
温逢晚出国留学,和许多同学断了联系。回国的时间又短,忙着诊疗室的工作,也没空约人出来吃饭。
猝不及防的重逢,和那日见到谢权时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温逢晚挨着尹夏知坐下,用眼神询问她闹哪般。
祝恒眼一瞥,观察了一下两位女士那边的情况。注意到温逢晚疑惑的表情,他微挑起眉,淡笑道:“是我主动要来的。你现在很需要一个懂法的朋友帮助,不是吗?”
温逢晚哑然,“你也知道了?”
祝恒摊手,神情莫名诚恳:“我也不想太关注,但你的消息总是不自觉影响着我。”
尹夏知啧声,“没想到几年不见更土了吧唧。”
祝恒不介意笑开,“开玩笑的,看你们绷得太紧。”
温逢晚心情有些沉重,只礼貌性地附和着笑了笑,“那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出击吗?”
祝恒反问:“你指的是哪件事?”
温逢晚抿唇,淡声道:“针对周落放弃协商,走诉讼途径试图为自杀的周连清先生寻一个真相的案子。”
祝恒思忖片刻,实话实说:“坦白说,这案子并不好办,因为主导权在对方手中。”
尹夏知不满地说:“所以,晚晚只能被动接受、坐以待毙?”
“不至于这么惨。”祝恒推了推眼镜,温和笑着,“我今天来,就是帮你争取一些主导权。”
祝恒拿出提前拟好的律师函,摊开递到温逢晚面前。她垂眸,看完主标题,细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告申城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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