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双手紧握,神情不安,“顾总确实有很严重的焦虑情绪,他把每个案子看得都很重,一旦合作进展不顺,他就控制不住想要砸东西。办公室里的易碎物品已经被秘书偷偷移开了。”
这么说,顾况没有装病。
温逢晚拧眉,进一步询问:“除了摔砸东西,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表现?”
李旭认真回忆了会儿,“顾总特别不喜欢孩子,有次刘秘书的儿子来顶层,顾总直接命令保安把孩子带走了。”
温逢晚猜测,“顾先生幼时曾遭遇过不幸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旭挠了挠脸颊,“我隐约记得顾总在国外留学时遭遇过车祸。”
但创伤后心理障碍的表现和顾况的病症不一致啊。温逢晚纳闷地支着下巴,一时想不出继续问什么了。
谢权从落座后就拿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李旭。
据余杭所说,李旭的个人能力突出,不然顾老爷子也不会如此看重他。而且顾况走马上任后,并没有立刻降他的职,不像是因为能力原因调任。
谢权屈指敲了敲桌面,“李先生,顾况为什么会针对你?”
李旭眼瞳骤缩,交握的手指攥紧,“我……”
谢权留给他后悔的时间,但不过半分钟,李旭脸上多了几分不忿,“他就是个强奸犯!”
谢权挑眉,递给温逢晚一个“有收获”的眼神,原来顾况不是首犯了。
既然开了口,就没有再后退的余地,“一年前,Ⅴ系列的手机上线,全公司都在争分夺秒不想被对手公司抢占先机。”
李旭记得临上线前一天晚上,顾况没有继续让顶层加班。所有人都疲倦的离开后,他忘记拿文件又匆匆赶回来。
安静的格子间隐约可闻女人的呼救和求饶声。
也许是太匆促,又或者根本不在乎什么。顾况连百叶窗也懒得落下,玻璃墙上映出他和女人交缠的身影。
被他欺压在身下的是顶层新来的秘书。
今年刚大学毕业,正准备和男友订婚。
顾况的神情恍惚,有一种从焦虑中暂时逃脱出的欢愉。他的手在女人柔滑的腰间上游走,每触碰一寸,他脸上就会浮现出轻松愉悦的笑。
谢权并不好奇为什么这件事会被压下来。
在这个社会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准顾况给了秘书一笔巨额的补偿费,又或者用钱堵住了她申诉的路子。
温逢晚问:“他的秘密被你发现了,所以才打压你?”
李旭深吸一口气说:“我、我用内线叫了保安上来。”
谢权一愣,脑海中骤然有了画面感。他极力压抑着嘴角,懒洋洋靠回椅背上,“你还挺正义。”
余杭选人的眼光不错。
李旭嗫嚅道:“那个女孩才二十二岁,顾况都快四十岁了,我实在看不下去。”
李旭又和他们说了些关于顾况的习惯和爱好,不过没有什么痕迹可寻。
送李旭离开的时候,温逢晚突然想起来,“李先生,您知道一直帮顾况治疗的私人医生是谁吗?”
李旭报出一个名字。
温逢晚在申城的总群里翻找了遍,但没有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