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静愣愣地看着刘凌,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反应。
“你什么时候见的流风?你被她的眼睛看过之后,是不是觉得她就是你心目中一直想要找的人?”
刘凌忍住对流风公主乱使用媚术的不悦,仔细问他。
“眼睛?呃?我不是看眼睛,我看……”
我看仙气。
“此事不必再提了,那些都是错觉,等她回了胡夏,过一阵子你就会好的。真是,难道修行之人也会受不了诱惑吗?”
“陛下,正因为是修行之人,才会受不了那种诱惑。”
升仙的诱惑有几个修道之人能忍住。
“所以陛下……”
“你会后悔的。”
刘凌叹了口气,“她回去是要当圣女的,不能沾惹情爱。”
“就算她当上圣女,等等,情爱?”
张守静明白过来刘凌说的是什么,“陛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要跟她去胡夏,不是因为贫道爱慕她!”
“不是爱慕流风公主?那你又说禁不住诱惑什么的,守静,你到底为什么去?你不说出原因,朕是不会答应的。此去何止万里,又要穿越沙漠戈壁,你从小在山上修行,出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凌眼中精光闪过,“流风公主到底哪里不对?!”
张守静被刘凌的喝问惊得一震,定定看了这位皇帝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并非贫道不说,就算贫道说了您也不会信的。”
“你都不说,怎么会知道朕信不信?”
“若贫道说魏大人和流风公主此去有死劫在身呢?”
张守静苦笑道:“这话若是太玄真人说,陛下可能还会相信,可贫道年纪轻轻……”
“我信。”
刘凌打断了张守静的自嘲之言,站起了身子。
“你和朕细细说来。”
***
庄府。
这段时间,庄相爷府上简直就跟过年一样,无他,庄小少爷回家了。
说起庄扬波这次随王就藩的经历,简直都可以说是都可以给说书先生当传奇来说了,只是外人听起来有趣又刺激,庄扬波的众位亲人却听得或是眉头直皱,或是后怕不已,庄扬波的母亲更是把儿子揽在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庄家几代人都成才,唯有一点不好,就是人丁单薄,几代都是单传。到了庄扬波的父亲庄敬这里,更是只有庄扬波一个儿子,当时听到秦王队伍遇刺的时候,庄敬的母亲直接大病了一场,吓得全家上下都后悔为什么让老太君听到了这个消息。
说也奇怪,庄扬波在家中的时候,祖父庄骏只觉得他什么都不好,简直是有辱庄家门风,等庄扬波一出事,全家又都念起他的好来,只觉得庄扬波已经是京中少有的好孩子,正因为如此,悲伤之心越发明显,那段日子,连庄骏看起来都像是老了好几岁。
后来庄扬波无事的消息传来,庄家几乎是全家出动到处去还愿,那时候病急乱投医,什么庙什么观都拜过了,念子之心可见一斑。
可庄扬波没事,不代表他的前程就不错,如今他已经十三岁了,应当是进国子监读书好考取功名的年纪,却跟在秦王身边做一个跑腿小厮一样的家臣,而且因为秦王就藩的原因,还不能时时回来探望父母和家人,庄骏和庄敬心中焦急又担忧,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处境是不是皇帝有意为之,想要弹压庄家权利越来越大的势头,所以也不敢贸然上折求庄扬波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