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不掉的!”
!
男孩从梦中惊醒,他一身的冷汗坐起,本以为背上的伤口会疼,但背上却有种难言的舒爽。不,不止是背上,全身都很舒爽。
“你醒了?”
男孩猛地转头,是昏迷前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黑衣,有点像那些搞宗教的,但衣着又很简单,服饰上是一些繁杂的花纹,看上去很神秘。
女人长发如墨,带些微卷,刘海倒是直的,但却被一剪子剪上去呈斜线,看上去很怪。长相耐看,但相比那些颜值出众的人来说,这张脸真的过于普通了,唯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明明非常的漆黑,在光下却会反射出暗金色的光芒。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男孩浑身僵直,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醒了?醒了就可以……嘶。”女人表情不耐,她开口就要赶人,但不知为什么又住了口。
抬手捏住鼻梁,又按住额头,白芨忍下嘴边的粗口改了话:“既然已经醒来,没地方去,就留在我这吧,小gu……孩。”
男孩很无措,他匆忙起身,赶紧铺好被子,恭顺地坐在一边,脸上的表情还留有几分防备,但多是害怕,双手抓紧自己的衣摆。
他身上的衣服有点大,带点药草的青涩味,不是他一开始穿的衣服,昏迷的时间里,女人为他清洗了身体,上了伤药,又换上了新的衣服。
不知道女人的一系列举动是否出于好意,但女人提到可以留下,确实让男孩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但他依旧不能全心的信任女人,毕竟他对女人一无所知。
“哈?取名字?开什么玩笑。”女人好像在跟什么人对话,她语气里满是不爽,但男孩很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取名字不是我的活,我不喜欢给别人取名字。”
“你原先叫什么?”白芨看向男孩,名字是一种期盼,也是关系的建立,她能留下一个一看就不简单,满身欲望缠身的男孩已经很不错了,更不要想去和他建立关系。
白芨很看重这些。
“我,我没有名字。”男孩有些局促,“他们都叫我怪物。”
“啊,好,那你以后就叫怪物了。”白芨毫不在意,不管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男孩,“他有名字,怪物也可以是名字。”
白芨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别人不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就好,过多的视线会让她很难受,她非常不喜这些。
白芨是一个很会挑三拣四的女人。
“你好,怪物。我叫白芨,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也是你以后的si——监护人,在你成年以前我都会照顾你,成年知道吗?就是你十八岁之前,至于那之后,你就滚出这里爱去哪去哪吧。”说着,白芨不理会脑子里气的直蹦哒的东西,对“怪物”伸出手道:“握个手吧,就算我们之间的契约成立了。”
说真的,男孩不喜欢别人叫他怪物,他能感觉到那些叫他怪物的人对他充满恶意,包括他的生母。他们厌恶且唾弃他,但又惧怕他。
女人白芨没有这些恶意,怪物一词于她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想找个名字来称呼自己。
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被叫做怪物。男孩心想着,他安慰自己,抚平内心深处的失望感。他整理好自己的一切情绪,双手握上女人的手。
这份温暖让他感觉很不真实,他下意识的想要握紧,但白芨已经撤开了手。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先在这休养好,过段时间我领你认认路。”白芨收回手后下意识的在裙摆上抹了一把,也没在意男孩垂下的眼睫,“哦对,还有一件事,你的卖身契。”
她感觉到那些家伙们还没走,但卖身契应该不会在他们身上,这有点麻烦,但她可以避开他们进城里去拿回来,在他们不耐烦的回去之前。
“你太棒了,白芨。”白芨拍拍自己的胸口,宽慰自己,“没事的,正好你也需要买些东西。”
脑子里的东西这会倒是静悄悄的没刷存在感,但白芨一直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存在,她心想着,——啊,该死,赶紧把这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吧。
走出“怪物”的房间后,白芨转身就把“怪物”的房间锁上,怕她不在家时对方乱跑一通,弄乱自己的东西。
〖你这样他会很没有安全感,他本身情绪就很脆弱了,他会以为你要把他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