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道,“姑娘莫担心,少帅这般厉害,定然能退敌千里,安然归来。”
闻砚桐假装笑了一下,心知这场仗哪有那么容易。
她虽然不懂孙子兵法,但也知道打仗不仅仅靠兵力,还是要靠脑子的,现在比的就是谁脑子更聪明一些。
战争打响之后,宅中的气氛就变得很紧张,牧杨也不像之前那样瞎折腾了,破天荒的安静下来,但是来找闻砚桐的次数却变多了。
有时候他在闻砚桐写字时,就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虽然一整个下午也没看进多少字。
但是出奇的安静了。
闻砚桐知道他是在担忧前线作战的傅子献和池京禧,但也没办法出口安慰。战争开始之后,他们持剑抗敌,而闻砚桐和牧杨除了等待,也做不了什么事。
这种要紧的时候,能保护好自己不给他们添乱,就算是在给他们帮忙了。
闻砚桐天天念着,终是把池京禧念回家了。
池京禧归来之后先是洗去了一身的污秽,收拾干净之后才去找的闻砚桐。
闻砚桐这些日子十分担心,见到池京禧立即扑身一个拥抱。
池京禧顺势敞开双臂将她抱住,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让你担心了。”
闻砚桐道,“你没受伤吧?打仗累不累?如今战事如何了?”
池京禧听后一一回答,“受了些小伤,但是不碍事。打仗很累很累,但是为祎北百姓开太平,所以也值得。战事告捷了,所以我才能有空回来,敌军被困在了偏南处的一座废弃城池中,被包围了。”
闻砚桐长长的松口气,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池京禧道,“等退了这批敌军,我们就能回朝歌了,在祎北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闻砚桐将他的手捏在手中,低低道,“我有什么辛苦的,整日就见你操劳了。”
池京禧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闻砚桐。
连续半个月的持续打仗,让他的身体疲惫至极,这会儿抱着闻砚桐了才感到片刻的放松,他将头搁在闻砚桐的肩膀上,感觉随时都要睡去。
闻砚桐也不说话,她感受到了池京禧的疲惫。
池京禧抱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道,“军中有部分人想要趁敌军不备攻城,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闻砚桐道,“小侯爷来问我?我一个姑娘,哪懂什么打仗。”
池京禧道,“现在军中分裂两方,各执一词,主意一直拿不定。”
闻砚桐想了想,便松开了池京禧,将他拉到床榻前,“来,你先坐着,我再跟你说。”
池京禧听话的坐在了床榻上,仰头看着闻砚桐。
闻砚桐道,“虽然我不懂打仗,但是我知道一点,就是人如果被逼急了的话,也会像疯狗一样咬人。”
池京禧认真听着。
“如果你们将他们圈在城中,那他们知道自己必死,定然极力反抗,想着能杀一个就杀一个,那如此就算你们最后赢了,损失也是极其惨重的。”
闻砚桐道,“不若给放出一个生路,让他们以为还有命可活,那他们就只顾着逃命去了,便不会有那么强的鱼死网破之心。”
“在追的途中一点一点将他们的心理防线击溃,”闻砚桐道,“而且那个大峡谷的埋伏你不是设好了吗,你完全可以用那个方法挑出军中的奸细,和歼灭所有敌军,把损失降到最小。”
池京禧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拉过她的手,突然轻笑一声,“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笨?”
闻砚桐笑嘻嘻道,“那是因为小侯爷以前眼神不好。”
池京禧拦腰将她抱住,俯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吻,承认了,“没错,是我眼神不大好。”
闻砚桐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下他的侧脸,说道,“小侯爷,你肯定是累了,先睡一会儿吧。”
池京禧道,“难得有空闲。”
闻砚桐道,“以后的空闲多着呢,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闻砚桐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将他按在床榻上,盖上薄被。她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下巴搁在床边,对他道,“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
池京禧侧身看她,眸光凝住,认真看了许久。闻砚桐便伸手将他的一只手给握住。
最后池京禧还是慢慢睡去,俊俏的面容拢了一层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