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傅子献要比牧杨矮半头,每回看他眼睛时,都要微微抬眸,但是这会儿能够平视了。
傅子献正是抽个的年纪,所以这些日子没见,他就已经与牧杨身高持平了。这点让牧杨很是不爽。
以往他箭术比不上傅子献时,总要安慰自己,虽然箭术不及,但是个子还是压过傅子献的。
谁知道这短短一月,丁点的优势也没了。
牧杨只觉得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心烦的很,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动了。
傅子献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牧杨的手,说道,“牧少,你这手真的需要好好休养,否则会长歪的。”
牧杨听他说,有些害怕,但是仍嘴硬道,“歪了就歪了,反正我就是长直了也射不好箭。”
话中尽是赌气,傅子献想了想,而后道,“牧少,你的弓能借我用一下吗?”
牧杨是一听到傅子献说弓就立即兴奋的人,当下欣然应了,然后带着傅子献去了他收藏弓的楼阁。
阁中尽是他喜爱的弓,从不同地方不同人手中得来的,其中最喜欢的就是池京禧的那柄红木弓。
他垂涎了好久,后来闻砚桐在玲珑阁拿走了雪玉弓后,池京禧见他心情低落,才将红木弓赠予他。
这柄宝贝弓就被牧杨慷慨的拿出来给傅子献用。
傅子献带着牧杨来到他屋前的那颗大树旁,彼时正是起风,树叶零零散散的往下落着。
傅子献让几个下人一同去晃树,将树上的叶子摇下来更多。一时间树叶纷纷扬扬,在空中旋转起舞。
傅子献搭箭上弓,拉满了弓弦,眸光一下子深沉下来,盯着飞舞的树叶,静止了片刻后,他手指一松,箭便离弦而去。
只听一沉闷响,再定睛时,就见对面百步之远的草靶上,稳稳的钉着傅子献方才射出的箭。
牧杨疑惑傅子献想让他看什么时,就听身边的人道,“走过去看看。”
他便应声走过去,来到了草靶前,却发现那支钉在草靶上的箭杆上,串着三片叶子。
牧杨眼睛一瞪,惊喜的看向傅子献,“你是怎么做到的?!”
漫天飘舞的叶子中,傅子献能准确的在其中找出三片串在箭杆上,其难度已经超过了当初在玲珑阁的那一关。
傅子献也笑着走来,“牧少若是感兴趣,就好好养手臂上的伤,待你的手好了,我便将诀窍交给你。”
牧杨最喜欢听的就是傅子献说“诀窍”,他当下恨不得拍掌应答,但是左臂一动就非常疼痛,仿佛是提醒他左臂暂时不能用。他一想到能学这个诀窍也要等手臂好了之后,不免又有些失落。
傅子献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牧少平日多注意些,手臂很快就会长好的。”
牧杨叹了一声,暗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傅子献那日陪牧杨再树下玩了许久才回府,当晚牧杨心情极好,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不过没过几日,他又开始郁郁,于是牧渊故技重施,又把傅子献给请过来了。
然后当天晚上牧杨又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
此后牧杨和牧渊同时发现了一件事情。
牧杨:我少吃点饭就能见到傅子献。
牧渊:把傅家那小孩叫来,我儿就能多吃点。
而后如此循环,直到池京禧坐着马车来了朝歌。
池京禧见到左臂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模样,自然是好一顿批评。其实他也不知道牧杨出了什么事,只是牧渊在信中把牧杨写的极其严重,仿佛快要死了一样,池京禧这才匆匆忙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