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林华大惑,心说:“这仆妇怎么这般大胆?老天,她像是存心撩拨那三个色鬼呢。”
确是存心撩拨人嘛,她水汪汪地眼睛一转,在双鬼一蛟的脸上瞟过,似乎在低鬟一笑,笑这三个色迷迷的大男人缺乏勇气,然后又叫:“店伙大哥……”
“晦!小娘子,有事么?”浪里鬼忍不住了,赶忙接口。
“你是……”仆妇拖长着声音问道,那股劲委实又媚又动人。
“小的是店伙嘛。”
“暧!你为何不早说?”
“不算晚哪,小娘子,有事么?”
“我家小姐要我告诉店家,吩咐厨下菜肴调味要放清淡一些。”
“好哇!小的带你到厨下关照厨子好不好?”浪里鬼一面说,一面走下院子向仆妇走去。
“这个……”
“走吧,我来搀你一把。妇道人家小脚可怜生,不搀不行的。”浪里鬼一面说,一面淫笑着伸手便扶。
仆妇装腔作势地让了让,说:“那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亲嘛!”
“可以的,不必见外哪!小娘子……”
他的手尚未挽实仆妇的腰背,仆妇已噗嗤一笑,一指头捺在他的眉心上,腰枝一扭,闪在一旁笑迷迷地说:“你呀!不老实,毛手毛脚,劳驾啦!你去招呼厨下一声,我不去了,你们的厨子全是男人,多不方便?”
她一面南过,一面袅袅娜娜地走了。
浪里鬼站在那儿发怔,像是傻了,不言不动,被迷昏了头啦!
久久,仆妇已经进房去了。水鬼与翻江姣收回目光、水鬼叫:“哥哥,你迷昏了不成?还不回来?人早就走了。”
浪里鬼是失了神儿,直了眼,缓缓地举步循声走向廊下。
翻江姣尚未看出有异,大笑道:“哈哈哈!男人是泥女人是水,所以说女人是祸水,郝文兄这把泥见水便溶啦!哈哈哈……”
远处的林华忍不住叫道:“老兄们,快找郎中,而且要找会会解奇异制穴手法的郎中。”
“阁下,你说什么?”水鬼怒声问。
“你那位好哥哥,只有片刻可活了,如果不找那种郎中的话。”
“你是说……”
“那位仆妇的指头上有鬼,眉心穴可是致命的要害。”
“你胡说八道……”
“砰!”一声大震,浪里鬼不知迈步上走廊,突然绊倒在地。
水鬼与翻江蛟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搀扶。
“哥哥,哥哥……”水鬼拍着乃兄的脸颊叫。
翻江蛟则捏住人中穴,也急叫道:“郝文兄,郝文兄醒醒,醒醒。”
浪里鬼醒不了,两眼发直,口吐白沫,眉心一无痕迹,只是昏迷不醒,有点像中风,可是手脚并不抽动。
水鬼变色而起,厢房中恰好出来了店伙,店伙一看有人倒地惊叫道:
“哎呀!这位客它是不是病了?快去请……”
“你给我滚!”水鬼大喝。
店伙脑袋一缩,撒腿便跑。
厢房中出来了吱声拉门,探视的插翅虎,叫道:“吵吵闹闹怎么回事……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