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被邱梦依赖,被她紧紧拉着手,他当下卸不下这责任,用衣袖擦拭着邱梦额头汗水,温声说:“孤王在这里,放宽心,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说着,命令太医道:“她怎么样了?”
太医隔着衣袖把脉后言道,“妃子心伤过甚,动了肝火,导致崩漏出血,血崩很急,极可能此生难以受孕。”
“你说什么?我此生不能受孕?”邱梦心绪大动,“我是女人,若是我不能怀有孩子,我我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
蒋馥莹好慌乱,好内疚,也好害怕,自己仿佛受到千夫所指,自己被世道唾弃。
祁渊对太医道:“好生为邱氏调理,务必将身子医治好。”
门外影影绰绰的丫鬟,小声开始议论起来。
“都是周夫人把妃子气成这样血崩了的,妃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是周夫人害了妃子的一生,害人家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的。”
“如果周夫人安分守己,不勾引少主,妃子不会伤怀至此的,周夫人好坏啊。”
“对啊,当年见殿下落势,改嫁比谁都快,如今又倒贴回来攀高枝,破坏旁人感情,真的很差劲的人品。正经小娘子谁会走这一步。”
春茗听不下去,只低声说:“周夫人是殿下接来的,一个二个长舌妇,仔细殿下安顿好侧妃,拔了你们的舌头。我可记下你们都是谁在嚼舌根了。”
蒋馥莹见祁渊在忙,她这个毫无价值的坏女人,也不适合久待了,她需要从祁渊生活里回避,因为她好没用,不能锦上添花,也不能雪中送炭,只会拖累他。
他爱侧室,她也希望他们圆满。可她害他的侧室不能生养小孩了,也害他不能成为一名父亲了。
今日后果是她始料未及的。邱梦竟被她害的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自责,愧疚,很多情绪。自己其实不是坏女人。可自己霸占了邱梦的丈夫五天。委实是坏女人了。她好害怕
蒋馥莹将颈项那条这几日戴着的祁渊送给她的名贵的项链摘下来,放在桌上,项链太名贵了,和她死囚之女的身份不符合,这几日戴着是讨好他,如今交易结束,不需要了,她并不喜欢戴项链。
蒋馥莹决定离开,她将被祁渊撕碎的那件亵裤装进包袱里,然后背起自己的大包袱,带着千疮百孔的心,一步一步走出门去。
春茗跟了出来,“夫人,等殿下忙完送您吧,不要不辞而别。”
“这边挺忙的。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我不愿意给他添麻烦了。我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继续了。”蒋馥莹对春茗点了下头,然后脚步挺快地步出长廊。
春茗一路送蒋馥莹往东宫外头走。
蒋馥莹下楼梯时,很有些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从楼梯上脚底打滑滚了下去,额头撞在石头角上,疼得她想哭着叫娘亲,但她没有哭,手肘也仿佛摔骨折了,她半天没能爬起来。
天黑了。
她最怕黑了。
她这五天每天都在祁渊怀里睡着,她瞒不住自己,摔跤后,她委屈,她想祁渊了。
可是祁渊陪在侧妃的身边,祁渊让她回避。她心里不住地叫着那个不再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名字,叫着那个不可能出现的男人的名字。
渊郎……
我是想要十只蛐蛐儿的莹莹……
“夫人!”春茗见蒋馥莹从楼梯滚落,急忙忙下来将蒋馥莹扶起,查看蒋馥莹状况,“手臂肿得好高,可是手肘摔断了?”
“没事,不严重。”蒋馥莹立起身动了动手,一动便钻心的作痛,将身上雪拍了拍,“春茗,你回去吧。这到门口了,我找个马车就走了。”
春茗说:“夫人殿下他是因为侧妃崩漏,身子不适,才忽视了您的,侧妃曾经对殿下有活命之恩他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奴婢猜测他是打算安顿那边再亲自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