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亭指了指药奴:“没事。有药奴一起去呢!你也知道,我这人最惜命了,要不是非去不可,我指定在家养伤呢!”
对于这话,阿黛保持怀疑。果然,听到温大海不满道:“你要是惜命,就不会一个人跑去赶山路了!”
陆展亭就不说话了,喝了口茶水,示意阿墨把手伸出来把脉。把完脉本来是要施针的,但陆展亭伤得挺重的,一动就扯到伤口,疼得紧,在大家再三的劝说下,直到药奴都发脾气了,陆展亭才收起了银针包。
写好方子交给阿黛,陆展亭就离开陆家了。他们是直接坐车到那病人家去,所以温大海没有跟他们一起走。留下来帮阿黛把屋后的菜园子翻了一遍,然后又去把阿黛收回来打算明年种九重楼的田土给翻了一遍,帮忙撒下大白菜的种子。
翻完地,温大海在前面挖坑,阿黛就在后面跟着丢种子,阿墨站在田坎上给两人倒茶水,大家细声细气的聊天,倒显出一种安谧祥和的气氛,很有家的感觉。
到傍晚的时候才收工回家,到家后,提前回来的阿墨已经做好晚饭了。今天做的是虾干竹荪汤、芝麻海带、干煸四季豆、桂花山药和蒸芋头,刚走进院子就闻到味儿了。
阿黛挤眉弄眼的打趣温大海:“温大哥,怎么样,当我姐夫不亏吧?”
温大海吸了吸鼻子,瞪了眼阿黛,然后冲着迎出来的阿墨笑:“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阿黛在后面道:“你是有口福了,我可是吃一顿少一顿了!”然后被阿墨迎上来敲了敲脑门。
阿墨嗔怪道:“好好说话,屋里有人呢!”
温大海诧异的回头问:“谁来了?”
阿墨还没来得及开口,屋里的人已经出来了。穿着打扮跟整个屋子显得格格不入,见到温大海,哟了一声,然后道:“这可巧了,待会儿回去有伴了!我正愁天黑不敢走夜路呢!”
阿黛从温大海背后探出头来,也很诧异:“戴老板?”
然后扭头看了眼阿墨,阿墨正在跟阿黛使眼色,可是阿黛没看明白阿墨这是什么意思。戴老板上她们家这是干嘛来了?
温大海笑了笑,道:“原来是戴老板!没想到戴老板跟我未婚妻家还有交情。对不住了,我这一身泥巴一身土的,先去洗个脸。”然后放下锄头,到了井边,才看到阿墨已经把水准备好了,用手一摸,还是温热的。两盆水,温大海一盆,阿黛一盆。
阿黛也跟着跑去洗手,阿墨把戴老板劝到屋里坐去了。
温大海小声问阿黛:“她怎么来了?你们约了?”
阿黛苦着脸道:“谁知道啊,我跟她就见过那么一两次,也没说几句话,我阿姐更不可能跟她有交情了。我还以为她是来找温大哥的呢!”
温大海一听,手一弹,谈了阿黛一脸的水:“这说什么呢!让你阿姐听到了像什么话!我跟她就是认识而已,路上遇到了连招呼都不一定打。”
这话还真没有唬人,以前温大海是开丧葬铺的,许多人觉得忌讳,别说是打招呼了,扭头还要呸呸两声呢!
阿黛叹了口气,她也就随便那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戴老板不可能是冲着温大海来的。心里暗自琢磨着戴老板到底是干嘛来了。
温大海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今天好歹我在这里呢!”
然后两人进了屋,阿墨已经把筷子摆好,饭盛好了,四碗饭,四双筷子,显然戴老板是要跟着一起吃饭了。
戴老板冲着阿黛笑道:“阿黛妹子,我今天可要占你家便宜了,尝尝你阿姐的手艺了。”
阿黛心里虽然在打嘀咕,面子上却还是过得去的,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人家想请戴老板,都请不上呢!”
几人落了座,因为是随便一顿家常饭,也就没有主位朝南朝北之类的讲究,就随便坐了。戴老板顺势坐在了阿黛和温大海的中间,温大海挨着阿墨坐。
阿墨做饭本事还真有一手,温大海跟上次一样,吃得狼吞虎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翻了两块地,累着了。
戴老板不停的夸阿墨:“你这本事真是绝了,比许多大厨还要厉害呢!”
阿黛跟着嘚瑟:“那可不,早些年,我阿姐身子好一点的时候,村里人都请我阿姐去掌勺呢!”
戴老板道:“温老板以后可就享福了!”
温大海嘿嘿一笑。
阿墨倒是不好意思了:“这是哪里的话,他自己就开饭馆的,还能在吃食上亏了自己?”
因为有戴老板这个变量在,阿墨故意把饭菜做得有点多了。结果因为太好吃,大家都吃撑了。正好,大家坐着聊一聊,听戴老板说一说来意,消消食。
阿墨本来要去洗碗的,被阿黛拦住了。她们家,向来都是阿墨做饭,阿黛洗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