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宫上上下下都被飞凰师父勒令要给少教主的生日做准备,所以从四月底开始就一片忙忙碌碌,朝气蓬勃的景象。其实从我到了越子山以后,师父虽然嘴上没怎么关心我,但一直在努力给我找事儿干,省的我自己瞎想。
唉,飞凰师父作为一个神仙的确是很不靠谱,但作为教育工作者比我成功多了。
我如此称赞飞凰师父的时候,她一脸严肃地表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我也算你一个爹啊!”
“啊呸!”我笑着啐她,“你一个神仙能生的出人来么?还终生为父呢,你先赶紧把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吧,我可不想当私生子。”
飞凰师父被我噎得无话可说了,隔空一抬手,一个爆栗敲在我脑袋上,“小兔崽子!敢不尊师长?”
……%_%师长,瞧瞧您跟人间这学的都是什么呀!
我生日前一天,上官霖到幻天宫来了。
“御教坊给你放假了?”我记得爹说过,御教坊的管理很严的,一般歌者舞者都是直接住在坊里,很少有假期的。
上官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上月接到陛下诏令,升我做御教坊的总领官了。”
“哦,”我喝了口茶,“那你还有功夫跑到这儿来?”
上官霖观察了一下我的情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师父你,你真的不好奇现在外面是个什么形式吗?”
我淡淡地笑笑,“外面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上官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修翊端着这段时间整理的舞谱和乐谱进来了,“啊,这是这段时间我编出来的舞蹈,曲谱也有,正好你也掌管御教坊了,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别让我爹的心血被别人超过了。”我指了指托盘上那一沓厚厚的卷轴。
上官霖接过去,“多谢师父。”
修翊对我们两个点了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师父,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调查师公的事。”上官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信封来,“虽然太后殿下已经出面将上官家的所有人妥善地安葬了,可我总觉得师公这样去的太过蹊跷。”
我一震,“你查到什么了?”
“我求冉大人帮忙,问了当日在上官府门口的的官兵,他们不是原来那一批监视师公的人,那一批人已经在下午的时候撤走了。”上官霖出语惊人,“他们的领头被您给杀了,所以没办法知道是谁派他们过去的,我只从活着的人嘴里问到,他们被告知的任务就是拖住您,不让您进上官府。”
“那,那也就是说,骊丹的人已经撤走之后,上官府才起火的吗?!”我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难道我错杀了骊丹?
上官霖将信封打开,“师公之前在朝上受到弹劾的事情是真的,他一直瞒着府里的所有人,包括你,这个,是女帝的亲笔……”他将一张纸条推过来。
我拿起来一看,“得后,杀无赦。这是什么意思?”
“后,代的大概是您,这纸条是在陛下下令解除对上官府的监视的同时,从宫内传到负责监视的邵北大人的手里的。”上官霖分析道,“女帝对上官家还是动了杀心的。”
“是啊,我,太后,加上我爹,上官家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足够左右骊国了……怪不得。火呢?能确定到底是谁放的吗?”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的仇人到底是谁,而不是死有余辜的骊丹。
“这个……徒弟还没准确地得知,不过倒是有几个人有很大嫌疑,”上官霖诚实地回答,“尤其是那几个联手弹劾师公的人。但他们似乎都是受人指使的,我猜大概是跟上官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做的,这边弹劾师公引起女皇的猜忌,那边就下手放火……”
若真是如此,那必定是跟上官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说不定我被绑架的事情也跟他们有关。但上官家所有人的人品,我是亲眼所见,除了我自己稍微混了那么一点,其他人都是大大的良民啊,没谁会惹上这种仇家吧?
“那这个人呢?可有线索?”我握紧了拳头,原来整件事背后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双重作用之下才导致了上官家的惨剧。
上官霖再拿出几张纸来,“这是我从御教坊的资料里面查出来的,还有问了以前一些御教坊的歌者,舞者之后拿到的证词。原来御教坊有个叫姚墨的副领官,您可知道?”
我摇摇头,关于我爹和母上,我只知道他们在御教坊是青梅竹马,近水楼台而已。至于当时的御教坊里还有什么人,我就完全不了解了。
看了上官霖带来的东西,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知不知道姚墨这个人。
姚墨跟我爹和母上是几乎同时进的御教坊,那个时候还没有大考的制度,都是御教坊的教头和领官们亲自到各地区挑人。
这三个人原来的关系是很亲密的朋友,从一进御教坊开始,我爹就跟这个姚墨住在一间宿舍里,而母上也是透过姚墨的关系才认识了我爹。
从以前的考试成绩表来看,我爹是舞者里面的第一,姚墨是舞者里面的第二和歌者里面的第二,母上则是歌者的第一。
看来姚墨还挺全能,这样的人物后来能成为副领官也不稀奇。